谢琅然声线温柔,“是枣。”

“那你的运气可真是好,好彩头与甜头都讨到了。”

沈朝青插进话来:“可别说了,他吃到了枣子,我吃到了铜板。牙齿差点被硌掉了,若不是真把功名考回来,表妹我可是要找你算账的!”

一时间,堂中几人大笑,只傅莹珠和谢琅然两人笑得矜持一些,只是眼角更弯,笑容更深了些,等着笑声歇了,随后,他们又聊起了旁的。

而沈朝青有些感慨地想:本以为要靠他来活络气氛,没想到此刻他表妹与谢琅然相谈甚欢,他都没机会说几句话。

虽说隔着一扇屏风,这两人却像是面对着面那样,有来有往,从状元饺的馅料聊到农田里的作物,眼看着聊起来就要没头了,哪叫没话可说呢?反倒显得他们这些陪同的像是多余的。

这世事还真是难料极了,他果然还是太过年轻、见识得少了,哪能想到他这看似不学无术的表妹,竟然懂得那么多旁人不知道的事。

只不过,虽说谢琅然与傅莹珠算是相谈甚欢,这桩婚事能不能成,沈朝青一个愣头小子,倒也瞧不出个谱儿来。

他只知道,今日过后,想招谢琅然当女婿的人家不止一家,至于他表妹能不能成,得看谢琅然点不点这个头,也得看他表妹允还是不允,总不能强人所难,硬是给凑做堆。

沈朝青想到这,看向谢琅然的侧脸。

只见之前与他们聊天时只浅浅笑着、因过分礼貌而显出几分淡漠的少年郎,此刻眼角眉梢遍染风流,笑意跃然眉梢之上,笑得耳根都微泛薄红。

他时是岩岩若孤松之独立,此刻笑着,便是皎皎如揽月之入怀。

哪还有半点从秋闱榜下离开时目不斜视、不近女色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