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王说得肯定,武渊帝却是重重叹气:“周子期的卷子,朕看过。”
“那——”
“文采好,不代表此人科举一定能成。辞藻华丽却不知所云,文章锦绣却不知民间疾苦。他是有才,却只能唱些靡靡之音,朕科举,挑的不是诗才横溢的诗人词人,而是要挑选一些有远见,有谋略,能替朕安/邦定国的有识之士!”
武渊帝的面色已然沉了下来,但他还是有些许耐心,能多给自己这个最为宠爱的儿子,多说几句话——有用的话。
宸王替周子期做的那些,他都看在眼里,这几十年前,秋闱前的造势成了读书人都想走的捷径,倒叫秋闱本身失去了选拔英才的意义,今年他便要改一改这风气,走捷径的人多了,国将不举!
武渊帝这一番话,可谓说得苦口婆心。
宸王心中咯噔一下,只是他在推周子期为举人的事上已经付出太多,仍旧不死心,“只是……只是周子期哪怕不能堪大任,谢琅然便行么?儿臣依旧觉得,结果不公不正,希望父皇能将卷子公布出来,由世人——”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只听哐当一声,武渊帝手中的茶盏飞向宸王的脑袋,把他砸了个头破血流。
红色的鲜血流下来,遮挡了视线,宸王懵了,余下的话也吞了下去,一时间哑口无言。
此时,他只剩下一个动作:用力磕头请罪。
“儿臣不知犯了何错,请父皇明示。”
宸王心中怕了,不知道武渊帝为何如此暴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