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琅然理了理衣襟,推门出去。
见廊庑下,站着一妇人与一年纪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年轻人,与他推测的一般无二,谢琅然连忙拱手作揖,分外恭敬地说道:“多谢兄台出手相助,在下万分感激。”
“你醒了!”沈朝青一脸兴奋,仿佛看到了救星一样,“你快来同我娘说说,我没欺负你,是吧?”
周光柔一把将沈朝青拉开:“你这冒冒失失的,成何体统?人家刚醒过来,你不先问问他身子如何了,只关心自己像什么话?”
待看向谢琅然,周光柔语气却温柔许多:“你醒了?身子还好受些了?”
“方才我们叫郎中来看了,说你这几日吃的干粮发霉了,有毒性,吃了身子耐受不住。他给开了药,解了你身体里的余毒,也幸亏你年纪轻,这不算什么大事,之后修养几日,吃些清淡的食物,清清肠胃,估计就好了。”
一边说着,周光柔便一边悄悄打量谢琅然,不动声色。
本来谢琅然昏过去的时候,只见他鬓发凌乱,有些邋遢,那模样,可真不必街上的乞丐好上多少。可此刻人醒了站到面前,经过一番拾掇,却是一表人才。
这后生还生着病呢,却站得身姿板正,端如劲竹,面容也生得格外清俊儒雅,模样周正,气质佳。
看这气度,比她那棒槌儿子不知好上多少,这样的端正样貌,正是极其讨她这种做母亲的人喜欢。
周光柔一时目光放柔,而谢琅然再度朝周光柔作了一揖:“多谢夫人与公子照拂。”
他好好行了礼,尽了礼数,才抬起眼来,看到周光柔身后沈朝青的模样,却是微微一愣。
他用了两瞬息的功夫,便想起了自己到底在何处见过沈朝青,恍然大悟之下,竟是低头浅笑起来,心头感喟万分,眉眼间温柔极了。
笑了一笑,谢琅然复又抬头,声线清朗,对周光柔说道:“多谢夫人关心,晚辈的身子已经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