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封信寄来的时间是在傍晚,陈氏看了信后,气了一宿,晚膳都没用,更没心情给傅明珠写回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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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到木樨堂这边给老夫人请安,刚过回廊,就在月门那,遇上了傅莹珠,陈氏连忙停住脚步,没与傅莹珠打照面,却将傅莹珠与青桃的话全都听到了耳朵里。

傅莹珠正在与青桃猜今日木樨堂的小厨房会给做什么早膳。

“再过半个月,螃蟹就没那么肥了,婢子觉得,今日桌子上定能见着螃蟹。”

“那可不一定。”傅莹珠笑笑,“螃蟹性寒,一顿不能吃得太多,也不能吃得太过频繁,我倒觉得你猜错了,祖母本就脾胃虚寒,不宜多食性寒之物,今日不仅不会见着螃蟹,明日也不会见。”

傅莹珠与青桃主仆两人聊得开心,偷听壁角的陈氏却是一脸鄙夷。

她说得多对啊,正是因为身处别庄如此凄苦的环境当中,她的女儿才一直惦记着要回来、要更努力地往上爬,看看傅莹珠,这阵子日子过得极其滋润又如何,天天念叨着吃什么,不能吃什么,目光短浅、只拘泥于饭桌子那寸许地,真是浅薄极了,哪是能有大作为的模样。

一天天的就重那点口腹之欲,就不是什么能成大事的人。

陈氏定了定心,决定今日请安回去,就要再给女儿书一封信。

女儿再怎么叉烧,怎么不顶用,到底还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总不可能真的不管。生完了气,该筹谋的还是要筹谋,该打算的还是要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