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样一算,今日他赚到的这点钱,想要在春闱时租个离着考场近的像样的旅舍下榻,都远远不够。

就如同逢年过节,进城的入城费会涨,等到春闱时,旅舍的租金怕是也要跟着水涨船高。

到时,他攒下的这点钱,能不能租上一晚,怕是都说不准了。

实在不行,就只能在离着考场不算远的寺庙,租下一间房间借住了。

佛门都是善心人,总不能到时候也跟着上涨租金吧?

谢琅然想了想,竟是不能肯定。

毕竟佛门里的人,也都是要吃饭的人啊,不是喝露水就能活着的。

不过车到山前必有路,大不了到春闱时,每日他都凌晨出门,走它个几十里路进城考试都无妨。

还好老天将他生在了麦香村,只靠脚也能走到城中来考试。

正想着,天上的雨已经落下来了,雨势并不小,噼里啪啦地砸到屋檐上。

看着檐下滴落的丝丝雨丝,谢琅然抬起头来,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心头却是一派澄然,拿起空掉的水壶,接了一壶甘甜的无根水,仰头饮下。

心情也是十分痛快的。

而宸王看着对方脚步飞快地从自己面前消失,先是皱了皱眉头,诧异于他一个读书人,竟然认不出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