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一身皮毛被养得光滑锃亮,在夕阳余晖的映照下,看起来尤其好摸。高桂花也蹲下身,撸了两把狗,问自己儿子,“你今日去修水车,怎么耽搁了这么久?”
谢琅然道:“连着半个月没下雨,河岸水位落了,我在岸上摸了些河蚬,又抓了几条鱼,给张秀才送去了,换了几本书回来,中午在他那吃的饭。娘,背篓里还剩两条鱼,一会儿你给煮了炖汤吧,鱼骨头留着,我还要喂狗。”
啊?修个水车,怎的摸出这么多东西来?高桂花听完,惊了一惊,不过儿子从小就是个她管不住的,常常造出新奇事物,她早就见怪不怪,也就淡然了。
小事情罢了,不值得一惊一乍。
高桂花往他身后的背篓一看,果然见到背篓里有两条活蹦乱跳的鱼,鱼头有用青草拧成的绳子挂着,腮帮子还在一动一动,明显是上岸没有多久。
她惊讶道:“这鱼怎么还活着?”
“中午捉的都留给张秀才了,这是我从他那出来后,又去河边摸的,顺路。”
他说得轻轻松松,却将高桂花吓了一跳,半是担心他下河多了伤身,半是惊讶她儿子怎的感觉时间比别人多,下河摸鱼还能摸两趟。
“以后太阳落了,可不兴再到河边去的,当心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捉去。”高桂花脑海里记着小时候听到的水鬼传说,害怕儿子出事,赶忙提醒,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再看了眼谢琅然穿着草鞋的脚背,上面果然有被石子划破的痕迹,淤泥在伤痕附近挂着,高桂花心疼坏了,“这些河里的野味,娘又不馋,你以后别去摸了。”
小少年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喂好了狗,留恋地撸了最后两把狗,才站起身来,拍了拍手,悠悠闲闲地说道:“可我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