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旁,卧着一条水渠,水渠里的泥土是湿润的,看起来,前不久才用过。

水渠五寸宽窄,一拃半深,一直绵延到道路的尽头。

既然有水渠,那河边应该建有水车,没想到在这么偏僻的乡下,居然会有人修出水渠来。

这样一条水渠,不知灌溉了多少田地,节省了多少人力,傅莹珠惊奇道:“这是谁建的水渠?”

李夫人一脸不屑,往那水渠看了一眼,用一种酸溜溜的语气说道:“是谢家那小子搞出来的玩意儿。”

“前些年谢家死了男人,那小子年岁尚轻,他娘又是个女人,家里没了能干活的人,他被逼到绝路,竟然照着书上写的,做出了这么个物件。”李夫人骂骂咧咧起来,“可是,傅大姑娘,您别当他是个好的,谁家想用他的水渠,都是要交钱的。”

“哦?”傅莹珠感兴趣极了,“用一次要多少银两?”

“三文啊。”李夫人道,“找个身强体壮的人去挑水,来回两趟也不过十文钱,他这只不过需要转转水车,也不费什么力气,竟然要收三文!这是读书读进了钱眼儿、读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李夫人越说越起劲儿,巴不得傅莹珠能和她一起,痛痛快快地骂一骂谢家的书生,可傅莹珠蹲下身,用手丈量了一下那水渠,看着里头刚刚用过的湿润泥土痕迹,倒是啧啧称奇。

没想到这家的书生居然还有这样的本事,修的水渠不仅灌溉了自己的田地,还灌溉了途径的田地。

果然,不管什么时候,知识都是一种稀缺的财富,掌握着它的是少数人,合理用之,就能改善生活。

至于收三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