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她一个老嬷嬷听了心里都不舒坦,何况傅莹珠一个小姑娘。

本以为,这个小姑娘终究要在嫡母身上栽跟头,还怜惜着呢,可今日一见,周嬷嬷便觉得,此子通透豁达,已经远超常人,甚至就连自己也是远远及不上的。

被外面的人这么说,还眉目舒展,半点不见即将踏入悲惨命运的惶然与顾影自怜,这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姿态,当真令人折服。

周嬷嬷心中暗暗点了头,对傅莹珠的满意溢于言表。

待傅莹珠走后,周嬷嬷却是来到了木樨堂。

老夫人愁眉不展,还在为了要送走傅莹珠的事心烦意,见了周嬷嬷,勉力持起和悦的表情待客。

周嬷嬷开门见山地说道:“老夫人,老身此番前来,是要与您告辞了。”

“虽说只在侯府短短数月,可我自觉已经没有太多可以教给大姑娘了,大姑娘聪慧、自己便懂得变通,想来会有更大的造化。”

周嬷嬷本就是要走的,只不过正巧老夫人病倒了,才耽搁了一些时日。

如今,老夫人病好了,她便来告辞请离。

周嬷嬷这话说得老夫人心底又哎呦哎呦痛了起来,再聪慧的孙女,老天爷也不让她留在她的身边,再大的造化,恐怕也见不着了。

这一下可戳到了老夫人心头的伤心肉,正要落泪,周嬷嬷又道:“老姐姐,侯府的家事我不好插手。只是有些心里话,临走前便一并说了。”

周嬷嬷在宫中见过的脏事,不比侯府少。其中水深,一探便知。

“先前老身听闻,为您与大姑娘批命格的,是一位来无影去无踪的大师。大师的本事如何,我暂且不谈。只是要说起观天象,知天机,批命格最厉害的人,我倒是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