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还没说完,老夫人便顺着他的话应了下来:“这人参当真是好东西,你如此有心,为娘的真是欣慰极了。”
她又将傅堂容夸了一通,可傅堂容这次再也没有了骄傲的心情,反倒是忐忑不安。
忐忑不安是对的。
因为老夫人紧接着便说道:“可这人参,是你买给我的礼物,此是此,彼是彼,我的礼物与你给莹儿精心准备的,怎可混为一谈?”
见傅堂容的脸色有些难看,老夫人奇怪地发问,“你不会是没给莹儿准备礼物吧?”
是没准备,更别提什么精心准备了。
但这话不能说,因为老夫人已经看穿了他的想法,开始发飙了:“呵,我就知道,你心里只有陈氏,下江南带她,礼物也只她有,你这个薄情寡义的人,怎会记得莹儿?恐怕连那根人参,也是路上买的便宜货,随便打发我这个老人的。”
“你既然如此不伤心,倒不如……倒不如让我们两个孤寡之人,无依无靠在侯府里任人欺负去,我看你在江南那过得倒是快活,不如直接留在那里,别回来了!”
“儿子没有……”傅堂容一脸委屈,心想母亲怎么又生气了。
这脾气喜怒无常,可真是够难伺候的。那人参可是货真价实的,是他用一千两银子买来的,菜不是什么路边买来的便宜货。
可没给傅莹珠备好礼物的事确实是他理亏,两件事放在一起骂,他简直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自己的冤屈,不知该如何解释。
傅堂容一副有苦说不出的表情,在一旁围观了许久的傅莹珠却知道老夫人为何发脾气。
什么分礼物,都是筏子,都是借口,没有礼物,也有别的。老夫人要闹的根源,也不是在陈氏今日买来请安上,最要紧的是她要发一发傅堂容不带她下江南带脾气呢。
对着自个儿的孩子,老夫人不打不骂,那么气自然就由儿媳妇受着,今儿个怎么着,不管谁在这儿,老夫人都是必定要闹一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