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莹珠的目光从这一院落的家畜扫过。

“点过了,正好对数。”她轻微颔首,半点不见脾气,反而还笑着,“辛苦陶妈妈了,我这儿地窄,就不请你坐下了。”

陶妈妈怪笑了几声,意味深长地看了傅莹珠两眼,然后气哼哼走了。

她心中不是没半点算计,给傅莹珠送这些牲口,还搞得声势浩大,都是故意的。

那么漂亮一座院子、那么漂亮一座绣楼,往里头塞猪,放羊,得难看成什么样子?

别的先不计较,光是那些排泄物的味道,足够让傅莹珠胸闷气短,无计可施。

别说是一个没吃过苦的娇滴滴的小姑娘,就连她这种老婆子,都受不了日日和牲口为伍,照料牲口的活,都是扔给府里好欺负的小丫鬟打理的。

不出意外,傅莹珠应当熬不住两天,到时候,反倒会央求着自己去收拾烂摊子。

既然是傅莹珠自个儿求的,那可不叫贪了。

且看着,到头来,这些鸡鸭鱼肉,兜兜转转,定是要回到她手上来。

陶妈妈心情大好,一整天都挂着笑容,已经梦想开始数钱、要给儿子张罗个媳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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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莹珠的用度被裁,裁的不仅是月例钱银,还有伺候的人,也减少了。

除去青桃一个贴身伺候的大丫鬟,院子里也就还有两个人。一个丫鬟,一个婆子,都是干粗活的。

青桃看着这些大嗓门的鸭子们,愁了:“姑娘,这可怎么办呀?”

傅莹珠思虑片刻,很快吩咐道:“不是什么大事。你找两个粗使丫鬟,把湖面碍事的景观荷花、残枝落叶清理了去,凿出一块冰面,让鸭子们进去,它们有了水就能养活。鱼也全放进去,要吃了就捞,不必放在水盆里养着。”

“啊?真拔啊?”那荷花到了夏天,多好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