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是我们夫人果决,一回家就迅速请了家法,又关了一顿禁闭,不然啊,二姑娘的名声也要被连累了。”
“大姑娘被关了禁闭,本以为能修身养性,敛敛飞扬跋扈的性子。哪想到,她不知悔改不说,还把自个儿气病了。我们夫人是个心肠好的,虽是续弦,可平时里也没少惯着宠着大姑娘,放在手心里千娇万宠的,大姑娘怎么能因为这种事情和夫人起了龃龉,还害了自己?”
“人啊,就是得心肠好、心宽些,不能太不懂事,不然看看大姑娘,这都叫什么事。”
老妈妈一顿指点,喋喋不休,又呷了一口小酒,心中暗暗想着,这开年就有白事,府中怕是要不吉利。
她倒不是怜悯傅莹珠,不吉利是次要的,那是府中主子们的事情,与他们毫无干系。最紧要的是,若是真的一开年就有白事,那他们这些伺候人的,可就有得忙活了,哪里有此刻的清闲?
一思及此处,老妈妈心中更是怨念且不忿,要趁此机会,多骂傅莹珠几声,免得将来傅莹珠死了,她累死累活为她后事奔忙的时候再骂,没人听着,“要我说,做人不念好,老天爷也看不过——”
后边的话还没说完,只听哗啦一声,围着矮桌坐下的几个丫鬟和老妈妈,就被人泼了一身冷冰冰的凉水。
正是天寒地冻的雪夜,凉水刚落下没多少时候,就在身上结成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冰冷的水,顺着温热的肌肤滑下,冰凉的触感尤其明显。身子稍微一动,冰冷刺骨。
这一冷,让几个听故事的小丫鬟们都惊醒了,寒毛竖立,一个个冻得大叫起来。
“啊——”
“干什么?谁干的好事?”
“是谁?!是——”
“是你爹我。”只听哐当一声,一个穿着绿色袄裙的素面小丫鬟,冷着脸把水桶砸在地上,显然,刚刚一顿冷水泼下是她的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