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边疆抛头颅洒热血的人,无论文武,无论贵贱,统统值得敬佩。”陈磊道,“长青切不可目光狭隘。”
“老师说的是。”余柏林道。
卫玉楠和赵信相视无奈一笑。陈磊对余柏林,真的是如同儿子一般,时时刻刻操心,也不知道在担心什么。余柏林看起来像是需要人护着守着的人吗?
他们两倒忘了,几月前,他们也是这么对待余柏林的。
卫玉楠看着下面将士,其中有他卫家的族叔族兄,他虽弃武从文,但一腔热血却不会因为文武之分而冷却。
“我想起了已致仕在家的祖父常唱的一首诗。”卫玉楠道。
“哦?什么诗?”赵信问道。
卫玉楠放下酒杯,手指点着桌面,打着拍子,轻声唱到:“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卫玉楠唱完一句之后,余柏林、赵信和陈磊纷纷从第二句开始,加入进来,一起唱和道:“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四人的声音加在一起,即使并未故意高声歌唱,也足以让楼上楼下的人听到。
在第三句的时候,已经有不同声音加入进来:“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渐渐,歌声越来越大,唱和的人越来越多。楼外的百姓,或许并不知道这首《诗经》中的《秦风·无衣》,但歌中的感情却是能体会到的。而且诗句并不生僻,多听几遍,就能听明白唱的什么。
或许是歌声太激昂,也或许是百姓们需要用什么来表达心中的敬仰和激动之情——在文宗继位的十几年中,晖朝从无人敢犯边,到了每年必有战事。从常胜不败,到维持和平都渐渐艰难。
因高祖定都北边,京中百姓们并不像那些曾经定都在南边的百姓们一样,对边疆战事漠不关心。
若边疆攻破,很快敌寇的铁骑就会兵临京城城下。
百姓们听着惨烈的边疆战事,心中惶恐愤怒,可想而知。
如今,他们终于迎来了难得的大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