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蓝抒刚离开。这段时间他们走的很近,偶尔三个人在一个饭桌上绍颐还是很不自在,拘谨沉默,表情都稀有。
“是不是因为蓝抒在让你不舒服?”
“和蓝抒没关系,是我自己的问题,你别多心。下学期还要有毕业和工作,事情挺多,和你住在一起会有很多不方便。”
他愿意诚恳地找借口,说明这确实是认真想过下定决心的事了,再想想平时三人相处的氛围,李一北也不再强求,和他去外面找了房子,又置了些简单的家具才开始搬东西。
丁笑知道绍颐要搬出去后兴奋异常,丢了工作跑来帮忙搬东西,如释重负的侥幸表情让人想抽他。
“是不是曹琛要睡回来了?”上车时李一北踢了他一脚。
丁笑假惺惺地笑,“哪能呢,北少你太瞧得起我了,我就一听人差遣跑腿的,人大少爷的行踪我怎么可能知道?不过绍颐想通了要一个人住实在再好不过了,免了一堆人不相干的人遭殃。”
李一北不吃他那套,微笑着露出一口白牙威胁,“反正绍颐要是出了事我就找你。”
这个假期他原本没时间回孜瑶,《擒王》已经杀青,后期处理完马上就是紧锣密鼓的宣传期,这个时候他也抽不开空。但是姚婉然的病在手术之后似乎有复发的迹象,而且患了轻度的抑郁症,他必须回去一趟。
蓝抒送他去机场,跃跃欲试有跟去的冲动。
“我有点怀念孜瑶的新鲜空气了。”
李一北解了安全带下车,地拨一下蓝抒的头发,学曾经逗弄他的语气,“少年,你怀念的东西实在太多了。我的生活和性格其实比你想象的无聊,这次回家也不是度假的性质,跟去的话绝对是自找麻烦,而且我还不会负责。”
蓝抒跟着下车,偏过头来看他,笑容迷人,“我发现每件事情你都会先强调责任。”
“只能说我们不爱负责。所以,关于在一起的事,你还是考虑清楚再说,我不介意你只是开玩笑。”
这个话题过渡得很自然,不过蓝抒反应也很快,“我从不做没有算计和后悔的事,这点你不用担心。年后我希望你能给我答案,我会一直期待着的。”
李一北看着蓝抒,心里有种复杂的矛盾,他一方面渴望得到别人的认真,一方面又畏惧这种认真,讨厌极端,又是在用极端的方法将很多事情纯粹地切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