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横笑了会儿,眉宇又微蹙:“你说……希望能看见的时候,第一个看到的是我。”
炎烬想了一想:“我第一个看到的是你啊。”
“是吗?”
“是的。”
那日你从屋内披着红衣出来,却垂眸不看我。
而若说在接过方小姐给铁片时已约莫能视物,那第一个看到也还是你。
他觉眼中有光的时候,立即转头,当时清横就以人形在轮椅旁站着,无论是模糊的时候,还是清晰的时候,第一个看到的都是清横。
清横点点头,回首绽开笑颜。
淡黄衣摆倚在门前,身后是冉冉初生的明月,银辉洒落幽幽山林。
夜空竟有几点萤火,从那银辉中款款而至,山风习习,流水潺潺。
曾经想象中的人间之最。
清横从月光中踏回门内,想飞到楼上,却在抬脚时顿住,改为慢慢地走,他没再把衣服挂在栏杆上,也就不会再滑落到炎烬的床上。
反倒是有些失落,炎烬这夜辗转反侧没睡着。
第二天早上才来了困意,正睡着,但听轻微脚步声,睁眼看清横蹑手蹑脚下楼,来到他床边。
他一瞄,见床头一件淡黄纱衣。
合着他半夜还是把外衫挂在栏杆上了,然后滑落了?
基于此猜想,清横很委屈:他明明是早上穿衣时不小心滑落的。
他怕吵醒炎烬,小心翼翼拉着外衫。
炎烬偏想逗他,故意装睡着,一个翻身,把那外衫压在身下了。
清横眉头一锁,捏着外衫一角慢慢往外提,刚刚提出来一些,炎烬再翻身,又将其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