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烬坐在床边看着清横的睡颜,叹了口气。
他转到窗前,把那朱砂梅拿去浇了些水,轻轻放回去,想起字帖还没写,于是趁着此空隙把字帖写好了,晾干夹在宣纸中。
天衣无缝,清横一定发现不了。
夹好后再回到床边,思及昨日自己没到床上睡,清横还以为是占了他的床,竟一直愧疚着,于是也不多虑了,洗漱后上床睡觉。
清横今天不是穿着衣服么,有什么啊。
他一鼓作气掀开被子躺进去,毕竟,动作再慢一些,就又会犹豫了。
天明时清横醒来,一睁眼,但闻温热鼻息扑洒在面,抬眸,几缕阳光透进来,睫羽在炎烬的面颊上落下斑驳的影。
他悄悄起身,走到窗前,看那宣纸又被动过了,于是打开来看。
而后很想不明白:怎么不见了的字帖又回来了?
再仔细看,哦,字迹不一样了。
他不解回头:为什么要把原本的字帖扔掉,而重新写一张呢?
重新写的这张就……主人可能没有练过字,清横想。
正翻着纸张,炎烬也醒来了,抬手挡了一挡阳光,看到立在窗边的清横,暖金黄色的衣衫于晨曦中仿若笼了薄薄金辉,发间的绸带微微拂动,袖边红梅点点。
窗边人听见声音,于薄辉中回首:“醒了?”
炎烬定定看了会儿,故意道:“清横你在哪儿?”
“窗边,你没有听出来吗?”平时好像从来不用说自己在哪儿。
“哦。”炎烬笑,并揉揉头,“我迷糊了,昨晚我被一盏桃花酒醉倒了。”
“一盏就醉倒了?”清横瘪瘪嘴,“你也太不胜酒力了。”
炎烬:“……”
他无奈:“对啊,我真的不胜酒力,何止是一盏,就是那酒气,我闻一闻就醉了,不过听这话的意思是,我家清横的酒量很好了?”
窗边人拨动着红梅:“应该很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