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也可以种吧?”清横道,“除了颜色,它的样子与其他彩绸无差。”
“应该可以吧。”炎烬也不敢确定,但反正是不要钱的,种下去看看也不亏,他走到田里,却又疑惑,“可是种在哪一排呢?”
之前按照叶子数目安排很是明显,这个彩绸不耗费叶子,反倒不知道放哪儿。
他只能一个个试,试没了算了。
放在第一排,没有消失,没种下去,好在也没有被吞没。
第二排也没反应,第三排四排五排……一直到他也懒得数,只摸清楚那是靠近房屋的田地最边缘,也是最后一排,彩绸终于消失在土里。
种好后他在旁边等了一会儿,没有任何反应。
“不管了,走吧,咱们先下山卖花。”
祈安镇上斗花会已经过了,没有宣扬的话,如今的花就不如之前值钱,但像他这样非此季节而生的也还是稀奇,卖是不愁卖的,只是不可能卖到百金,最终他将芍药卖给一个女子,价格为十两金。
那女子说要将此芍药送给心上人,今日落了蒙蒙细雨,打在肩上有些许微凉,祈安镇若笼薄纱,满街香烛与花香扑鼻,人来人往,又似乎异于往日。
女子道:“这是祈安镇的传统习俗,今日十一月十六,为本镇长亭节。”
这是个他们自发创建的节日,以前本地出过状元,引发一阵赶考热,到了十一月前后,学子们就得出发了,虽然说考试是来年,但他们去到了还要拜访拜访考官,先纳卷自荐,往往得提前去。
赶考举子多数年轻,或有新妻,或有恋人,都是如胶似漆的年岁,一别数月舍不得,每到这个时候,镇外长亭就聚集了依依不舍的爱人们,相拥相泣久久不肯分开。
后来,本镇也再没出过考上功名的,这赶考热度慢慢下来了,可是长亭送别一直流传,如今已然演变成了年轻男女相会的节日。
只是这节日不若上元节那般有烟火花灯陪衬,又是从离别而衍生的,甜甜蜜蜜谈恋爱似乎过于明目张胆,于是恋人们私下互赠礼物以表心意,也暗戳戳在街上来个偶遇,然后来回闲逛,一条街走八回,丝绦彩穗步摇胭脂买了一遍又一遍,把那隐晦羞涩的爱意深深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