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不问自答闲谈着:“如今山脚就我们跟隔壁老岳他们家,其他都搬到镇上去了,我跟我家那口子都在方家做工,要不是为了儿子,我们也搬了,不过也不行,老岳还得人照顾,大家当邻居当了一二十年,都说远亲不如近邻么,他儿子又不在身边……”
炎烬本来没有好奇心,但同行至山脚,这两户人家的来历家境都被妇人介绍清楚了,他十足佩服,又不禁暗叹,这么位健谈的母亲,怎么会有个社恐儿子呢?
将这两家人了解个彻底,他们也已走到那两处屋舍跟前,两方告别,太阳落山,天边晕染霞光,炎烬徐徐走在上山的小道上,听得鸟雀鸣叫,远处有泉水哗啦啦流淌。
他俯身采摘了几朵野菊,凑在面上闻了闻,又解下发髻,发丝垂落,没有外人就不必束发。
剑灵回复原本大小,绕着他打转,十分沉默。
他问:“你有心事?”
清横“铮”地一停:“我……我做了一件错事。”他将改变绸缎颜色的事情说了,“对不起,明天只有蔬菜,长不出水果了。”
炎烬脚步未停,没多大反应:“无妨,明天我来与她讲清楚就行。”此时折返回去太晚了,恐打扰人家休息。
清横又沉默了会儿,道:“你不怪我吗?”
“你本来是好意,怪你做什么。”
何况几个水果的事儿,真的没必要。
他能够在困境之中不懈求生,也可以在逆境之下随遇而安,不断接受突如其来的阻碍,寻找新的出路,本就是人生常态。
但清横始终很愧疚:“我必须要接受处罚。”
“啊?”
“尘明宗里,但凡弟子出错,一定是有处罚的,剑灵或者其他灵兽也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