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迁哪里敢多话,揣着手窝在炕上,身边是喋喋不休的徐氏。
“……这不是明着打我们两家的脸么?那么一个娇滴滴的姑娘进去一日就躺着出来,怕不是将人往死里磋磨的。”
“听说是让她站在殿外来着……”
“这样的天儿站在殿外,这老太后真是糊涂,便是男子也受不了,更何况还是站了一个中午。”
谢迁拉了拉眼皮,劝慰道:“你也莫担心,儿子不是递了话来,大姑娘也无碍了。”
“无碍,那受的委屈就白受了?”徐氏龇牙朝他胳膊拧了把,“我不管,总之你得把面子给我找回来,她是太皇太后就能这般磋磨人了?”
自家老二就指着她呢!万一给人折腾出什么,她儿子怎办?
谢迁吸了口气,摸了摸疼的他差点落泪的软肉,迫不得已,只得连连答应,“是是是,夫人,我马上就去写个折子弹劾周家。”
见他应下,徐氏这才算放过他,道:“你现在就去,我去炖汤,一会儿给你送过来。”
说完,便趿了鞋子下炕。
谢迁双眼一亮,立即应下,伸头看看她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古人诚不欺我啊!”
摇摇头,他没忘了正事,赶紧去起笔。
翌日,谢迁便试探性地弹劾了周家侵占他人良田,专横跋扈,纵仆行凶等数罪。
要说这是他捏造的却是不然,毕竟证据都有,这事儿也不是一两次了。
张家什么德性,周家就什么德性。
让谢迁惊讶的是,弹劾的竟然不止他,朝中不少人都出列了。
他琢磨着,这些人不少都是张家的人,心中隐约有了数。
混小子,老先生有了计划也不晓得给他说声,早知道他就不必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