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不是她,那也按在她头上。
手一伸够了过来,他抬手就这么朝着崔元淑淋了下去。
“殿、殿下?”
崔元淑楞楞地抬头,茶水迷糊了她的眼,不太烫,可她却好似被烈焰浇灼。
烧身,更烧心。
太子一壶淋完,撇撇嘴,不是滚开的水,真没意思。
连声惨叫都没有。
扔下茶壶,他低头看着发丝脸颊皆滴着水的崔元淑,那流下的水正落到他鞋面上。
皱了皱眉,他伸脚,“跪好,给孤舔干净!”
崔元淑立即红了眼眶,她颤了颤,门外有宫女瞧见却不敢进来阻止,反而避了开来。
“愣着作甚?孤的话也敢不听?”他高高在上,学着谢丕冷脸的模样说着。
崔元淑闭了闭眼,自己在他眼中不过就是蝼蚁般的存在。
而他是储君,未来的天子,若真想要她一个小小的蝼蚁性命,简直轻而易举。
她低下头,目光幽暗深沉,从来没有一刻如现在这般想要权利。
在宫中这几日,她见识到了拥有它的好处,这个属于天下之主的权威。
一人站着,世人便都得匍匐于脚下。
她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匍匐在他人之下。
张口将鞋面上的水渍舔去,崔元淑眼中的泪水再也止不住落下。
太子嫌恶地收回脚,冷哼道:“腌臜的东西,也就只配给孤舔鞋。”
说完,他心情大好地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