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她身为子女,自然要前去吊唁。
想想,也有许多年不曾见过她那个好母亲了啊!
周嬷嬷手心里冒出冷汗,不敢搭话,或者说,不能答!
十月下旬,秋衣褪去,天儿骤然寒冷起来。
吐出的气儿都成了一道白烟,吸久了外头的冷气,鼻头都冻得红红。
崔九贞窝在炕上,不肯再下地做饭了,便是太子总不要脸皮地撒娇抱怨,她也不肯动一下。
这么冷,即便有山泉热水,她也不想露头。
况且,她也忙着呢!
裹着浅红色袄子从外头回来的如云进了房,她先是去火盆前驱了寒气,才到崔九贞跟前。
“小姐,大哥来说了,当年给夫人接生的稳婆早已故去,是寿终正寝,不像教人害了。”
崔九贞从书里抬起头,“可打听过,她儿子女儿问过话没有?”
“都问过了,一切如常,且她是老夫人的人,应是不会有问题的。”
“那我娘当年身边伺候的人呢?”
“年岁太久,当年被老爷迁怒,打杀的都有,发卖出去的,赶出去的也都不少,如今找起来实在不易。”
崔九贞烦躁起来,许是小日子来了,她有些不适。
“我娘当年身边伺候的两个丫头,不是有一个当时还活着,就找她,发卖到哪儿都找清楚。”
温兰清身边的丫鬟当时一死一伤,乳娘即便得了几分脸面也被赶了出去,不久病逝。
只余下那个丫头,后来拖着一身的伤被发卖出去,在人牙子手里,那样的虽活着几率不大,但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丫鬟,养好伤,无论卖到哪儿,都是个好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