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头乌龟似的在屋里窝了?两天,我做的最多的事就是望着窗子发呆,记不清是怎么回到宫里的,依稀似乎是侍卫长郑严带了?一队侍卫突然出现,将快要冻僵的我塞上?马车驮了回来。我不知道好好的元宵节为什么?变成这样,明明前一天还和赫连钰有说有笑亲密有加,可是转眼他就不要我了?。
为什么??
我不觉得?我做错了?什么?,四师兄他病重吐血想见我一面,难道我可以硬着心肠不去吗?赫连钰他什么?时候变成这样小肚鸡肠的人,对别人一点体谅都没有?就因为我让他空等了?一个晚上??可是事有缓急轻重,不过是一个元宵节,今年不成还有明年后年,我以后年年都陪着他过元宵节,为何他就不肯原谅我一下?
为了和他在一起,我已经放弃了?所有,拼了命地对他好,为何他说不要我就不要了??凭什么??越想越生气,我猛地站起身,一定要去找他当面说清楚!
一路跑到上书房,两个侍卫拦住我:“皇上?现在很忙,娘娘请回吧。”
“我说一句话就走,让我进去!”我故意喊得?很大声,想叫里面的人听见。
两个侍卫死活不放,挡在前面苦口婆心地劝道?:“娘娘,您还是快些?回去吧,这里不是您该来的地方!万一皇上?发怒了?,不仅是奴才们受罚,只怕娘娘您也不好过!”
我懒得?再跟他们多说,直接动手将两人撂到身后,后面的侍卫瞬时都围上来,我一路打过去,上?书房外乱成一锅粥。两手一推房门就开了?,我无视旁边那两个面面相觑的老大臣,径直走到地毯中央跪下,抬头定定地看着皇帝,毫不畏惧。
皇帝嘴角抽搐了?一下,面色不太好看,半晌他把?手上?折子一扔,朝那两个老大臣道:“你们先退下吧,朕今日有些?乏了。”
那两个老大臣早已看出苗头不对,忙不迭起身行礼,拱手告退。房门吱悠悠关上了?,我省去拐外抹角,直接道?:“皇上?请给我玉牌,我要出宫去见瑞王爷!”
皇帝翘起二郎腿,斜眼看着我冷冷一笑:“你说出去就出去,你把?朕这皇宫当
什么?了??”
“皇上?求您开恩!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见他!”我咬咬牙,朝他磕了?一个头。
皇帝又是一声冷笑,脸色变得阴沉起来:“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为何要见他,不过朕不介意告诉你,瑞王府你不必去了,他已经走了。”
“走了?”我愣住了?,“他去哪了?”
“突厥兵马在乌月关挑衅,西北战事三?天前就已经爆发了?,老九手下那十万兵马十四日傍晚就已启程,他多留了?一天,就是为了?陪你过元宵节。”皇帝嘴角挑着一丝讥讽,看我的眼神恨不能把我拆骨剥皮,“把?你送回宫,他就走了?。现在你要找他,只怕要去蒙贝草原了?。”
我看着皇帝张口结舌,半晌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赫连钰他已经去打仗了?吗,怎么我一点消息都没听到?心下乱成一团,我毫无意识地站起身胡乱走着,半晌打定主意,拉开门就朝外面冲去。
“把?她拦下!”皇帝在后面怒喝。
二十多只红缨.枪阻拦住我的去路,我悲愤地转过身,朝皇帝大吼:“我要去找他!”
皇帝站起身走到台阶前,居高临下俯视着我,一脸的冷酷:“柏颜,你还没有认清现实?老九他已经不要你了?,你还敢这么?猖狂?你现在还有什么?倚仗?”
天子之威果?然不可小觑,我一时有些?畏怯,忍不住颤了一下,却昂着头不肯服软:“我一定要找到他,他不会不要我的!”
皇帝仰头哈哈大笑,一挥手,那群侍卫退下去,两扇门重又关上了?。
“柏颜,你知道老九临走时说什么?吗?他叫我一定善待你,喜欢就把?你纳入后宫,不喜欢就把?你远远地送走,也算是看在你们往日情分上?,给你个好结果?,反正他是不可能再要你了?。朕觉着这个提议还不赖,毕竟你也算美貌,当朕的妃子也足够了?。当然朕是个君子,你若是不愿意,朕也不会强求,你还可以选择去骁骑营当营妓。怎么样,这两条路随你选,你喜欢哪个?”
我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青,被气得?不轻:“你撒谎!我不相信!”
啪的一记响亮的耳光,甩在我脸上,顿时就把?我掴倒在地上
,打得?我头都蒙了?,左脸火辣辣地疼。皇帝俯身看着我,目光阴沉而冰冷:“没脑子的蠢丫头,以后给朕收敛一点!再敢对朕无理,朕一定亲手杀了?你!”
吐出一口血沫,我擦了擦嘴角,抬起头恶狠狠地瞪着他:“这是你给我的第三个巴掌,我都记着呢!敢打我的人还没有几个,早晚我要你付出代价!”
皇帝好像听到笑话?一样,张狂大笑不止,半晌蹲下.身捏着我的下巴,笑容渐渐变得?冷酷起来,好像能冻煞一切:“柏颜,你不觉得?这三?个巴掌,都是你应得?的吗?朕说过,你若敢负了?老九,朕绝不会饶你!”说完他手用力一甩,站起身掏.出一方明黄色的绢帕,擦了擦手,朝外面喝道?:“来人!把?她给朕关起来,不许任何人接近!”
房门应声而开,侍卫长郑严带着三?五个侍卫进来擒住我,将我带回长乐宫。于是乎我就被关起来了,门窗全部封锁,没有人能进来,一日三餐也不过是清粥咸菜,就和宫女内监们吃的一样。不管我怎样大呼大叫,都没有人搭理我,甚至连长云长秀都见不上?,最绝望的一次是我发怒了?,攀到房梁上?把?屋顶给拆了?,然而还未等我爬出去就被郑严堵回来。外面守卫重重,个个都是高手,只怕整个大殿连只蚊子都飞不进来。
我躺在地上发呆,不知道怎样才能逃出去,赫连钰他去西北了?,打仗可不像演习操练那样简单,我日日担心夜夜忧愁,快要长出白头发了?。夜里又开始做噩梦,血腥又恐怖,每每总是一头冷汗惊醒过来,然后听着空荡荡的大殿里滴答滴答的更漏声,睁眼到天明。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我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