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却把母亲留给他的遗信弄丢了,悲伤和自责形成另一道情绪流,和高兴并驾而行,让他想哭又觉得不合适,想笑又委实笑不出来。

宿舍门被咚咚敲响,贺宇桓揉了揉眼睛,确认并没有含着眼泪,艰难地拖着伤腿,下床开了门。

本以为这个点除了宿管,不会有别人,在看到穿着上下颜色不配套睡衣的裴明轩时,贺宇桓愣住了,还以为是晚上光线太暗,认错了人。

“不认识我了?”裴明轩笑道。

“裴老师。”贺宇桓赶忙打招呼。

裴明轩看着他有些红的眼眶,心中暗暗叹了口气,把挂坠举到贺宇桓面前:“听说你丢了挂坠,小罗刚巧捡了一条,是不是你的?”

贺宇桓眼神终于亮了,随之而来的,还有翻涌上眼眶的湿意。

“是。”他接过挂坠,宝贝地握在手心,“谢谢裴老师!”

裴明轩看着人不说话,贺宇桓和他对视了片刻,猛然反应过来,又抹了把眼睛,还好,没有眼泪留下来。

那他在看什么?

贺宇桓心头一颤:“裴老师,你有没有……”有没有打开坠子,看到里面的信。

“有什么?是挂坠有什么问题吗?”裴明轩问得认真。

“没、没什么。”贺宇桓猜他应该没有发现坠子的机巧,终于扬起了二公舞台后第一个真诚的笑,“谢谢裴老师!”

“知道了,你已经谢过了。”裴明轩抬起手,揉乱贺宇桓柔顺的短发,“快去休息吧。”

“嗯。”贺宇桓没动,想看裴明轩离开再关门。

裴明轩也没动,两人就这么对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