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还没来得及回话,铃木少主挥挥手,“不怪他们俩,是我自己坚持。既然打算出铃木城寻找出路,那就不能遇到一点困难,就想着靠铃木城来解决,银钱的事也一样。何况我现在做也挺好,这些日子里让我学习到了很多东西,也认识到了许多以前根本不知道事情。果铃木城当救不回来了,到时候我就把父亲母亲接到蓉城。就算不是城主了,财物还是有一些,我再努力努力,总能活下去。”
森太郎当场就给噎住了,好半晌才忧心忡忡道:“少主可是在蓉成遇到什么事?”
不然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莫非铃木城当已经无法挽救?
铃木少主说道:“不必这么紧张,我只是做了一个假设而已。”
可能是经过了工人洗礼,铃木少主的心态今非昔比。听了一耳朵底层人民辛苦生活,自己也亲身感受到了血汗钱都不容易,下限被刷低了很多,看问题反而看得更加了。就算铃木城真没了,到时候收拾收拾细软,带着值钱的东西搬到蓉城里来,当一个普通人也是挺好。买一个大院子,一家人都生活在这里,手上有钱就能过上舒服生活。这里治安好,生活也便利,还不用天天提心吊胆。
可能就是因为心里已经有了一条退路,心态上不那么紧迫,整个人也就更加豁达。
信乃良介跟着铃木少主在蓉城打工的这段时间,对铃木少主的心态变化全都看在眼里,对此也不是不能理解,或者说正是因为一同经历事情,对铃木少主的决议很是感同身受。
然而他们的这种心态变化森太郎是无法理解的,他只能够看到铃木少主那黝黑皮肤,身上也不再穿轻柔衣服,而是换上了价格更为便宜透气普通衣服,就连月代头都没了换成一头短发。听到铃木少主更是连这种决心都做出来了,心里更加心酸悲壮。
以铃木城一城之力,不论是荣之国还是火之国,都不过是蚍蜉撼树,只是在最后一刻来临,他这样死忠心腹不愿意承认罢了,就算铃木城真要消失,他也要与铃木城共存亡,为城池陪葬。这是身为家臣的气节,不可抛下城池苟且偷生。若少主能够幸存下来,对他来说也是一种欣慰,他牺牲没有白费。
森太郎心里沉重,仿佛想要把铃木少主的样子深深记在心里似的,仔仔细细端详,一丝细节都不漏。
不得不说,铃木少主虽然皮肤晒得黝黑,又因为无时间打理发型,加上月代头实在是惹人眼目,所以月代头剃光部分重新长出短发之后,他便照着短发的长度将其它部分长发都剃了,留下一个板寸发型,整个人都看起来粗糙了很多,但是那个精气神跟过去确实俨然不同,特别是那双眼睛,散发着蓬勃生机。
这叫森太郎心里终于有了几分安慰
虽然经历了种种,但少主在蓉城过得很心,这样生机蓬勃,似出升太阳一样的朝气,是在铃木城时不曾有。
但继续放任自家少主打工那是不可能的,这都晒成什么样子了啊,都快毁容了。
森太郎低声道:“少主放心,我会实禀报城主,让他再派人为您送来银钱的。铃木城就算现在遇到了困境,也断然没有让少主吃苦受罪道理,供应少主在蓉城生活的钱财还是没问题。”
铃木少主一听,犹豫了一下,他确实通过工学到了很多东西,但工挣血汗钱的过程不好受,果能够轻松一些自然会心动,何况这是自家钱,儿子花老父亲钱天经地义。但是这个诱人的想法在脑里转了一圈之后,他还是艰难的拒绝了,满脸悲痛道:“不,还是不了,老是有人送钱过来太招眼。”
森太郎急了,“悄悄送过来,谁都不知道送了什么给您,难道蓉城还会闯进来检查每个人有多少钱才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