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树已经在极力的收敛情绪,没有让情绪影响到自己的理智与判断,他过来自然不是做客,看那气势汹汹的样子,显然也不是打算说什么好话。
天草四郎时贞倒是心平气和的跟他打了声招呼,“我就想着你差不多应该要来了,你们的人在贵族里面消息也很灵通呀。”
夏树冷笑一声,连讽带刺的说:“比不得你在火之国的贵族里呼风唤雨。”
“这么说就太夸张了,不过是小小的献了一个计策而已,说不上呼风唤雨,若是大名自己不心动,我说的再好听又能如何?说到底是大名自己也这么觉得,我只是顺手推舟罢了。”
“你少在这里花言巧语的忽悠!”夏树面色不好,整张脸都沉下来。
天草四郎时贞也不恼,“我知道你在生气什么,你是担心这个主意会给荣之国带来麻烦,可是就算我不说,也总会有其他人想得到。主君的这个做法解气是解气了,也一举为她治理荣之国铲除了一个巨大的阻碍,但是被撇下的这些贵族领主肯定不会甘心,树大好乘凉这个道理我想大家都懂的,贵族更是深谙其中的道理,看他们失去荣之国贵族这个身份以后就知道,清水城主和寒石城主的下场只会刺激到他们,迫不及待想要找一个靠山,好继续维持贵族的特权。”
“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如此大的落差,也难怪他们会有想法吧。这种可乘之机,火之国不至于看不出来,只不过是时机早晚的问题,而我只是把它提前罢了。由我提出来,总好过让其他人提出来打荣之国一个措手不及。”
夏树依旧面色不渝,这个道理他并非想不明白,事实上在他来之前,心中就已经想清楚了来龙去脉,只是知道归知道,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何况天草四郎时贞虽然口口声声说是主君派出来得,他也请药研藤四郎求证过,但这人给他的感觉太深沉,太捉摸不透,总感觉不那么让人信任,好像在打其他什么主意似的。或许是因为天草四郎时贞过于迎刃有余的态度,跟他这样兢兢业业的画风完全不一样。
天草四郎时贞再接再励道:“荣之国虽然在□□面上撇开了各地贵族领主的拉胯拖后腿,消除他们对荣之国制度的不良影响,但是地理位置就在那里,不可能真的撇得干干净净。贵族们或许会一时收敛,但他们从骨子里烂了的作风,就注定了不可能一直相安无事,这矛盾以后迟早会爆发出来的。与其纪委一个一个挖出来将其处置掉,不如一口气连根拔起。”
”荣志国的领土上分布着一个一个国中之国多么碍眼呀,还是说你对主君不放心,认为她应付不了?”
激将法虽然老土,但是管用,夏树果然立马上钩了。
“区区一个火之国,想要立马收拾了还不容易吗,难就难在接手以后的发展建设上。荣之国如今本来就缺人手,要是贸然收了火之国的地盘,那治理起来会更加的艰难,太拉胯了,想要扩张地盘至少要等到荣之国把现有的领土收拾好了再说。”
攘外必先安内,夏树不得不承认,天草四郎时贞的这个主意极好,若是能一口气把荣之国境内的贵族领主都收拾了也好还荣之国一片干净,一个个的国中之国散落在荣之国的领土上,实在是如鲠在喉。
道理他都懂。
“就算你不这么做,那些贵族领主也成不了气候。”夏树冷冷的道,指出一个发展趋势,“只要治下的民众抛弃他们去荣之国登记户口,所谓的贵族也不过是破落户,迟早沦落为乡下的一个土财主,空有一个领地城池以及财富,却没有人民,还能算是哪门子的贵族。”
“但是我们也要考虑其他国家的贵族领主的反应。”天草四郎时贞耐心冷静的分析道:“从摒弃荣之国各地的贵族领主到这些贵族领主的人民抛弃他们奔向荣之国,虽然整个发展看起来都顺理成章,是他们自食恶果,但等到其他国家的贵族们回过味来,心里不免要犯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