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岛上的事情,一直给压着,因此这送米人用的船只,也就是普通的渔民用的船罢了。
船只半旧,大部份地方都掉了油漆,上面堆满了渔网绳子,看起来挺像是那么一回事的,一个穿着水鞋的男人背对着他们,正在拉绳子。
头发略长,像是没空修剪了一般,有些凌乱,看起来有些邋遢,和宋雁西记忆里的那个算得上是风光霁月的钟韶有着十万八千里的差别。
而宋雁西带着遮阳帽,已经墨镜,对方也没认出她。
上了船将那已经灌满了海水的水鞋脱掉,直接光着一双被海水泡得发白脱皮的腿,“不能再去了,昨晚被发现了,我躲在棺材里才躲过一劫。”他的声音很沙哑,整个人的状态看起来十分疲惫。
他说完,似乎怕小眼镜继续劝他,又补了一句,“给再多钱也不去了。”到底还是命重要。
果然,活得越久了,就越是惜命。
他说完,扯下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汗水,就要走了。越过宋雁西的时候,忽然觉得身旁这个女人有些熟悉,不由自主抬头看过去。
也是他看过去的瞬间,宋雁西忽然扬唇一笑,“钟韶。”
原本弯腰驼背,很是颓废的钟韶忽然抬起头来,整个人的背脊骨也在这一瞬间像是被什么撑直了一般,满脸震惊,又很不确定地看着宋雁西,“您是?”
至于宋雁西的名字,他迟迟没有说出口来。
当时自从离开钟家村后,他就准备带着大部份愿意回祖籍地的钟家人回去,半路收到了消息,说楚丹其实就隐藏在宋家之事。
那时候颇为震惊,在得知宋家人的惨状后,儿女们都被楚丹当做那续命的丹药时,对于宋家的那点恨也彻底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