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驾!”太监尖细的声音打散思绪,余蔓枝搁帘叹息一声,叹息声微不可闻。
宫门外车轮滚滚,车象流水,马象游龙一般缓缓驶向城外官道。
车驾两旁奴仆挥汗奔跑,车驾驶过百尺,百姓拖家带口自发坠其后。
永安门喧嚣远去,茶肆酒楼空空荡荡,四通八达的街道亦空无一人,安静无声,徒留一座空城。
“芳璃,忠沅他们动身几日了?”余蔓枝盯着凤鸟绣制的窗帘有些出神。
芳璃应道:“回娘娘,一月余八日。”
“嗯,快马加鞭许已到了吧,也不知南边情况如何。”余蔓枝低声细语呢喃,手指拨了拨窗帘,一股热浪迅速自帘缝淌入车厢:“天气真是热啊!芳璃呈碗沙冰。”
“娘娘稍等。”芳璃跪地揭开冰坨子上厚重的绒布,凿了一碗冰沙递过去。
片刻,余蔓枝搁下空碗道:“再凿一碗。”
芳璃垂头道:“娘娘,冰寒凉不易多食。
余蔓枝恍若未闻:“加些蜂蜜。”
“是。”芳璃不敢多言,舔了舔稍显干裂的唇半跪着凿冰。
数日,车流从烈日炎炎行至落日西下,随车奔跑的奴仆自高温中不断倒下,暴尸荒野。
随着奴仆的减少,贵族们舒适的生活受到极大影响,皇族贵族们似才意识到,白日不宜赶路,转而改为白歇夜行。
暮色下一对祖孙追着车流快步而行。
“爷爷,热,我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