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县长,赵长枪这个家伙真不是个东西,城建这一块本来是您负责的,他竟然硬生生插一脚,抢了您的政绩,我看他就是欠收拾。”一名项目经理舌头打着卷说道,旁边几个人连声符合。

杨利伟的脸已经喝的红杠杠的,他用手敲了敲桌子,不客气地说道:“赵长枪是可恨,可是你们这帮家伙也不是好东西!当初我曾经多少次要求你们将民工被拖欠的工资还上,可是你们谁都不听。现在赵长枪一接手这事情,你们竟然马上就怂了!真是太不够朋友,太让我寒心了。”

“是是是,杨县长,这事是我们做的不对,您批评的对。我们自罚一杯。”几名项目经理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他们可不想这时候和杨利伟闹掰。可是这帮家伙嘴上说的好听,心里却都在骂娘:“操,狗娘养的杨利伟,这话你也好意思说。你哪次来工地替民工讨工资,临走不都捎带一个大红包?这两年你吃掉的我们的钱赶不上民工工资也差不多了。”

原来,杨利伟迫于压力,以前的确为民工说过几句话,但是每一次都被这些精明的项目经理用钱将他的嘴又堵上了。

这时,一直没说话左立说话了:“杨县长,以前的事咱就不提了。我知道这几天你心里肯定不痛快,所以才约您出来一起乐呵乐呵的。再提以前的事情,没得打消大家的兴致。不过,杨县长,我看这个赵长枪好像来者不善啊!如果就这样下去,说不定他以后就把您的位子给抢走了!我们是不是得想个办法搞他一家伙?”

“搞他一家伙?你能有什么办法?我可是听说赵长枪是个练家子,手底下功夫不浅,左总,这件事情你应该深有体会吧?”杨利伟看了一眼左立说道。

杨利伟不是傻子,他知道左立今天请自己喝酒,肯定有事。并且十有八九就是为了赵长枪的事情,现在听左立这样说,知道左立要说出他的主意了。杨利伟毕竟是官场中的老油条,什么能干,什么不能干,他心中有个谱。如果是赤裸裸的谋杀之类,他是绝对不会参与的,所以左立一说要想办法搞赵长枪一家伙,他的警惕性马上提高起来。

“呵呵,杨县长好像把我的意思想歪了,打打杀杀的那是街头混混才干的事情,你我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怎么能干那种事情?”左立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呵呵笑着说道。

杨利伟心中一动,马上说道:“依左总的意思,我们该怎么做?”

左立将身子朝杨利伟身边靠了靠,说道:“要想搞臭赵长枪,其实很简单。只要您把祥云村的改造工程放给他就成了!”

杨利伟心中一亮,闭着眼睛盘算起来。

祥云村隶属于祥云街道办事处,前几年县政府就曾经打算对祥云村进行城市改造,但是因为居民的回迁补偿问题一直没谈拢,所以被搁置下来。直到去年县委书记孙光亮上任后,才再次将祥云村城市改造工程提上了日程。

可是时隔几年后,随着青云县的快速发展,现在的祥云村情况比以前更加复杂了,以前,祥云村里住着的都是老街坊,现在祥云村已经成了彻彻底底的城中村,里面不但有老街坊,还有大量的手工作坊,和外来人口。

祥云村一旦被改造会触动很多人的利益,那些手工作坊和小工厂主开口就要上千万的补偿金,根本没有开发商敢接这个盘口,而青云县财政更是负担不起。县委书记孙光亮曾经试着先拆掉一部分老房子,可是在拆迁的过程中又闹出了几次强拆事件,还伤了一条人命,最终孙光亮不但受到了党纪处分,而且祥云村的改造工程也被再次被中断了。

也正是因为祥云村的事情,原本雄心勃勃的孙光亮一蹶不振,住进了医院,将青云县的摊子全部交给了县长黄公伟。

黄公伟深知祥云村已经成了青云县的一个大坑,谁都不能轻易去碰触,所以直接将祥云村的改造工程再次搁置起来,而具体负责城市建设的副县长杨利伟更是对此讳莫如深,每天都祈祷县政府不要将这个项目压到他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