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说,大长公主去年这个时候才满月呢,俩人差二十来岁,靠谱吗?”
“……我可听说忠贤候在海外有个相好,那大中华商行你们知道不?”
“傻子才不知道呢。”
“大中华商行的船天天朝外跑,据说有个什么什么国的公主就跟忠贤候好上了。那公主日后要做皇帝的!”
“有违圣训!岂不又一个武皇帝?”
叽叽喳喳,渣渣叽叽。
大中华商行大都分部小管事儿很是尴尬的听着隔壁那群酸腐从自家主子的婚事说到武皇后身上吵成一团,忐忑的拿余光瞥了坐在对面慢悠悠喝茶的俩主人,轻咳一声:“叫侯爷和温大人见笑了。”
温乐听着别人谈论自己的八卦,心里那感觉还怪特别的,更何况那八卦还传的狗屁不通,那心态就有点像小明星瞧见胡说八道的通稿时的无奈了。
温润打破僵局,笑眯眯的说:“果然是皇城根儿,天子脚下。我们往常去的州郡,人家说的至多止步儿女情长,也就大都,偶尔还会牵扯上政治。”
小管事擦了把汗,干笑两声:“温大人果然风趣。”
温乐喝完了杯子里的茶,又侧耳听了一下,那伙人已经开始争论上一届的科举题目有多么不人性化了,他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对那管事说:“今儿辛苦你跑一趟了,月末收税之前,你们记得去请户部那几个打点打点。虽有我这层关系,你们也别显得太骄矜,该拿多少的自己掂量,完事儿记账簿里年底跟我说。”
“哎!”管事儿也连忙跟着站起,给温乐作揖,“小的省得,侯爷可是要进宫?马车备在外头,小的送您下楼。”
车一摇一摆朝皇宫方向跑,温乐看了眼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朝后躺在温润的怀里,就听到温润低声说:“我总盼着有一日,那些碎嘴说起你婚事的时候,能将我和你扯在一处。什么莫须有的公主,无端败坏你名声。”
温乐笑了一下:“说傻话吧你。如今好容易没了母亲那边的压力,你反倒更不满足了。”
温润怅笑:“人心本就无底。更何况若任由人家猜度你和大长公主,恐怕皇帝那里终有一日也会不悦。”
温乐轻哼一声:“我们可是纳税大户,他能为那么点小事情就发脾气?再不行,大不了日后让庸儿提亲去,看皇帝那个模样,大长公主想来不会丑到哪去。”
宫中自从办了丧事,接连几年都是冷冷清清的,虽说大长公主的落地是一宗大喜,可办完了满月宴后,禁宫内便又成了一潭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