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还没老!”
薛瑜还想再劝,但她一人的口才,与已经和朝臣就这个问题交互了几个回合的皇帝实在没法比,皇帝只沉声说了一句,就将她噎住了。
皇帝放下长戟,面向太阳负手而立,站了许久,阴影投在薛瑜身上,显出几分寂寥。
“朕自八岁读书习武,十二岁从军入朝,为王、为储君、为一国之君,大齐风风雨雨,浮沉多年……”不知何时,小演武场上的其他人都默默退了下去,薛瑜目光所及之处,只有她与皇帝二人。
他止住刚刚回忆过往般的喃喃声,声音重归冷酷坚定,“既然我没有死在楚国手里、世家手里,朕就还是朕。”
高大的身影回过头,盯住愣愣的薛瑜,“莫非,你觉得朕不行?混账!把朕当废人了不成?!”
薛瑜一惊,低头跪倒,“儿不敢!但儿有力征战,何劳阿耶半百风霜,仍要纵横沙场?儿心里过不去。”
“朕在宫里,朕才要心里过不去!”
皇帝不满地瞪着她,倒有些老小孩的样子。薛瑜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自己是劝不住了。再一想原剧情里,明明是马上皇帝的薛泰,却死在病榻上,薛瑜心里难受得厉害。
还没想到新的角度劝说,就又被皇帝止住,“行了。”
皇帝很平静,声音里没有威慑,也没有警告,像只是在闲话家常,“朕不是在骂你,也不是在朝中奏对。朕意已决,择日立储,太子监国。黎国事已至此,你也不必太急,一路跑回来,先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