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刚松缓些,就有了反驳声,“若当真为国,怎的不摆上台面,告知陛下,反倒要陛下来询问?莫非,国相觉得几十年辛苦,就能做得了陛下的主吗?!”
崔氏门生们里沉不住气的几人,闻言脸色大变,对说话的武将怒目而视。
往常朝中相互攻讦都成了习惯,骂两句崔家独断,那也是私下里骂的,放到台面上,从未有过这般咄咄逼人的样子,当真是欺人太甚!
他们立刻出列反唇相讥,斥对方为胡言乱语扣帽子,但另一些崔氏门生入朝时间久,想得更深些。
黎皇虽然做出了礼贤下士的尊敬模样,但实际上,最听不得人提崔相劳苦,以及他被崔相做主的事,更别说今天还提了一句叛国的内容,哪一个都是在往他的怒气点上踩。
这些武将看着蠢笨冲动,但也知道哪些点绝不能提,要不然朝中也不会维持住这么久的平和,今天这样的做派,莫非是受了指使?
他们越过前排的同僚,微微仰头,隔空看向高处的皇帝。
黎皇淡淡笑着,但声音冷酷,“会友?相隔千里,一年四五次传信,看来两人相交甚笃。”
“陛下圣明。”崔国相好像没听出来他的嘲讽。
“陛下待国相拳拳之心,国相怎能如此待陛下?!”
“国相年迈一时误入歧路,该早些回头才是。”
崔国相的态度激出了武将的逆反,有人痛心,有人“劝说”。崔氏门生们除了几个愣头青气红了脸在大声与人辩驳,声音却压不过武将们外,大多都只是向外一步施礼,口称圣明,表明自己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