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物以求宇宙之理,是国子监的课程中加入了几何和一些基本原理认知后喊出的口号,但要说正式的格物学,谁也不敢说自己全然懂得。尤其是国子监内的夫子们,越是深入思考,越觉得这些内容深奥,一个比一个谦虚。
但襄王都来要人了,两边自是绞尽脑汁思考起合适的人选,不管怎么说,学识沾边的、人品好的一股脑全送去,应该就没问题了吧?
组建学习班和实验室是令人愉快的,但轮到完成边关特别版刊物的文章的时候,薛瑜就只剩下头痛了。苏禾远家中直系亲属都没了,苏家被清洗之后,叔伯长辈与他关系更是不亲近,严格来说,过年时不想与人交际也没人能管得住他,面对薛瑜扔过去的零碎又干巴巴的记录,追着她要她回忆见闻。
就像后世学生出去玩,旅游很开心,回来布置作业要写小作文,就只有垮起个批脸一个选择了。
兄长包袱深重、需要以身作则的薛瑜,指望许袤劝说苏禾远失败。
黑心师父表示她的确需要提高文学素养,“殿下不需著文,但文章一道也不可轻忽至此。”
……不就是给你们写了个白话版故事总结吗?只是个基本的故事底稿,还要修改润色,最后让文章作者发表,又不是需要正式些的计划和公文。
但反抗无效,在苏禾远的毒手下,连大年初一大朝时,薛瑜脑海里打转的都是骈文和遣词造句。
这也就造成了,陈关收集了一天看法和消息下来,哭笑不得地禀报她:“殿下今日谈吐甚是文雅。”
回忆完自己表现的薛瑜眼角微抽,正常人谁说话一开口就是四六骈句啊!
还好,初二晚上她就写完了自己负责的两篇文章底稿,交给苏禾远通过后,只等他带人润色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