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分别应下,马车缓缓从东城绕回主干道,驶回皇城。
薛瑜走后,前些天入夜前从太常卿府上离开,又上门挨个拜访了乔尚书、工部尚书苏合和将作监大监几人的许袤,顺着薛瑜来时的方向走到东城,只看了一眼,在钟宅门前没停,就好像是辆普通过路的马车,并没有惊动薛瑜留下来的人手。
许袤低头在纸上写了几句话,“走吧,先回去。”
跟了他许多年的老仆挑亮车上灯盏,疑惑问道,“郎君今日仍不去见襄王殿下吗?”
许袤点点头,“明日,我们去鸣水县和隆山行宫。”
他接受委任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去见学生,而是按着自己的步调依次去见了与她熟悉的人。襄王虚岁十七,不像幼童一般,她基本的性子已经定形,他要教学生,先要了解她,而不是像过去一样,从幼时一点点接触教育中了解改变。
只是两盘棋,一沓襄王的手稿,他能看出襄王的抱负和心志,但并不全面。老师选择学生,雕琢学生,又何尝不是学生选择老师,让老师与之磨合。
窄棚的马车缓缓离开,刚回宫的薛瑜完全预知不到,自己将迎来一个什么样的王傅,她刚经历过一番心情波动,回到观风阁看着蝉生带来的帖子,向来能稳住的心情再次大起波澜。
薛瑜额角青筋直跳,把拆开后一股香粉味的帖子丢回蝉生怀里,“不见!”
蝉生屈膝应了一声,“以后林侯再送帖子来,奴都让马车行和清颜阁的人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