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还活着的女人不多,加起来只有不到二十个,每一个都被养得瘦弱极了,像个囚犯一样被拘着,身上暴力的痕迹处处,伍戈都有些不忍心看下去了。
她们披着布单勉强整理出能看的模样,伍戈喊来几个不太在意身上脏污的女兵,连着自己的一份,将包袱里多准备的外袍分给了她们,“前面在杀人,你们要是害怕,就等会再出来,我会让人来叫你们的。”
“杀……谁?”受害者们里年纪看着最小的少女声音嘶哑,一双眼睛木愣愣的。
伍戈:“杀害过你们的人。”
女人们牵起手,坚定的点了点头。
受害者的到来让拥挤在寨门前的兵卒们态度大转,不用详细去说每人的经历,在即将被斩首的山匪破口大骂“举报”女人们也是帮凶时,被吓到的瑟缩之意和两方强弱对比,就能让人义愤填膺。
阿木发着抖,在头颅堆里找出了熟悉的那颗头,在面前还有骂声时,细声细气地说起了过去。
在山匪们下山掳人之前,她还笑着调侃兄长,问是不是回去嫂嫂进门,她就不是兄长最疼的妹妹了。兄长父母用生命护了她最后一段时间,让她拼命地想要活下来。
美好的事物破碎的刹那最令人心痛,悲哀的情绪能够感染懂得的人,有多为这些无辜的人难过,看着山匪就有多痛恨,女兵们握紧了手中的刀。
最后一颗头颅落地,手抖得砍了三次才砍掉头的女兵坐倒在血泊里,嚎啕大哭。李楠搀着她起身,怀里的手帕都透着一股血腥味,声音也在发抖,“想想看,起码我们也是为死在他们手里的人报仇了。我们没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