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努力的方向,认同的价值被打破,被最亲近的人背叛,所望之处皆茫茫。与其说他是变乖巧了,不如说是受伤后躲起来的小家伙。
薛瑜见他没有回答,就直接安排了下去,“在军中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薛琅抱着水碗,眉眼间还带着一点初醒的怔忪,他看了眼窗外天色,判断得出并没有睡多久,脑袋的反应似乎都被安逸平静的时光拖慢,过了一会才想起来三个字说明不了什么,补充道,“头儿对我很好,我们会互相学习长处,我教他们瞄准开弓……”
“阿兄改的弩很好用……可惜之前在沧江关没机会用上雾雷,回来之后还加训了……”
“在止戈城还看见了水泥,比东荆修得更好……”
“我们会分组比试,愿意跟我一队的人最多……我学会自己做箭了……”
薛琅的话有些零散,想到哪里说到哪里,若非他亲口说出来,薛瑜是真没想到不过两个月,他们就跑过了齐国整条西部边境线,甚至中间还参与了一场小型战役,又改道来了东荆。
长途拉练都没这么远的,整个一个野外生存实录。
他的叙述好像补足了两人分开后的这些日子,让薛瑜也看到了齐国境内的另一面风光。
“真能干。”薛瑜夸他,“那怎么想到来东荆了?”
“想来见……”上一句话还是“骑尉计划去西南东南丘陵”的薛琅卡住一瞬,强行把话头拉了回来,“……见见据说踏进荆州的狄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