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档子事,安娜真的那么喜欢和他做?
次数多了,陈文原觉得,她可能更喜欢看他吃药时的窘迫,讨饶时的卑微,明明恐惧又不得不做出的亲昵。
要不是为了崭露头脚,要不是被容程逼到国外没法了想要找个靠山,他怎么会遇见她……
想及此,陈文原恨意更甚。
他捡起地上的纸,看了两眼,柔声说,“难怪你会生气,这上面的资料,随便在网上就能找到,他们这些做事的太废了,一点都帮不上忙。亲爱的想了解他,为什么不问我,毕竟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我们一起生活过两年,而且我还知道一个人,他知道的更多,如果能让他开口,保管你满意。”
“是谁?”
“龚启扬,容程的心理医生,你知道——在催眠下,有些不能对外人说的话……”
龚启扬回到家,迎接他的只有满室黑暗。
连灯都懒得打开,他懒洋洋地倚靠在沙发上,睁开的眼,在黑暗中,格外亮。
父亲母亲都已离世,三十多岁还未婚,全家就他一个孤家寡人。长期离群索居的孤独感,使他有时候宁愿忙一点,多服务一些病人,哪怕加班,没有钱拿都没有关系。
其实,几年前,他本有个女朋友,一度谈婚论嫁,她会是个温柔可人的妻子。两人曾计划着,要生两个活泼可爱的孩子,最好是一儿一女。
在下班回家时,有孩子扑过来抱着大腿喊爸爸,屋子里亮着光,厨房里飘出饭菜香,那才是他龚启扬梦寐以求的生活,平淡无奇却温暖人心。
可是他不敢,作茧自缚的决定,让他心生怯意,生怕迟早东窗事发,害到身旁最亲密的人,彼此万劫不复。
再一团乱麻的生活,也可以抽丝剥茧,找出线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