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看顾他长大的福伯心里和明镜似的,为了不给他本就不稳定的精神状况增加压力,连忙叮嘱说:“我在医院里有人照顾,少爷下山不方便,不用来看我。”
容程不置可否,吩咐手下喊医生过来询问福伯的病情,看向福伯的目光多了些温度,语气放得尤其软,“没什么不方便,不过是坐一下车罢了。”
“少爷是不是昨天没有睡好,有没有按时吃药?”
看见他泛红的眼,福伯就知道容程昨晚八成没有睡觉。
容程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关心起他,“您腿疼不疼,昨晚睡得好不好?”
正巧边上一个护士过来换药,替福伯答了,“老人家伤口可疼了,昨晚打了一针止痛药才缓过来,几乎没怎么睡。”
容程眉头锁得更深。
深知容程秉性的福伯,没等他再将话题引导到自己身上,将视线转向苏幼青,“苏小姐,少爷服药的事情,还是要拜托你,希望你每天按时监督他。”
说着,用眼角余光偷偷打量容程,见他没有反对的意思,反身从枕头下掏出一大把钥匙,从上面取下来一把来,递给了苏幼青。
“我房间书柜里锁着的那个抽屉,里面放的是少爷日常要吃的药,怎么吃我等下写张单子给你,你照着给少爷按时服用就是。”
又顶着容程不悦的目光,将剩余的钥匙递给了他。
“少爷,正好徐崇瑞那小子过来帮忙,你就一并将钥匙带走吧,这些钥匙……再保管在我这里不合适了。”
容程没有伸手去接。
他眼底卷起暗涌,声音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艰涩,沉默了几秒才开口。
“福伯你不用多想,钥匙还是放在你这里,徐崇瑞他只是过来帮帮忙,容家没有人你取代你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