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用她!”
容程声音暗哑,依旧背对着她。
他现在心情极度不好,甚至有暴怒的冲动。等了会没听见出去的动静,终于不耐烦地翻过身来,抬起眼皮子拧着眉看了苏幼青一眼,眸色里有浓浓的厌倦。
“你让她出去,我再吃几粒安眠药,也许就能睡着了。”
“不,少爷,你都已经吃过三倍药量了。”福伯心急如焚。
这一次,苏幼青大着胆子主动伸出了手。
“我试试。”
柔软的手指按在了容程头两侧的太阳穴。
冰凉,却很好的安抚了久久未能入眠带来的焦虑,甚至连像要炸裂的头痛,都在这股凉意下熨贴了不少。
容程本要偏开头,却实在流连这片刻的舒缓,原本要脱口而出的“滚出去”,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他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死死抓住她一只手腕,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用的力气过份大,掐得她吃痛。
苏幼青默默忍着。
又闻到那股熟悉的,淡而甜的香,容程觉得自己像一个吸了毒的瘾君子般,贪恋她身上的味道。
到底是什么气味?香水、护肤霜、沐浴乳……容程再度动了想要将苏幼青用的东西好好再查查的心思。
按摩了半个小时后,原本赤红的双目褪去些许血色,呼吸在压力释放后变得舒缓,砰砰跳动到似乎再也负荷不了的心脏终于不再抽痛。
脑子里崩紧的弦……松了下来。
容程闭着眼,沉沉睡着了,在他长而浓密的睫毛下,五官线条依旧有着梦里见过的小时候的影子。
福伯见容程顺利入睡,欣慰地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