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顾夭夭诧异道:“这是为啥?”
“阿奶说,大爹大妈他们全部上交,只要咱家交一半,是因为没在一块吃饭。爷奶还承诺,以后咱姐弟仨儿的学费,他们包了。又说,爸是队里的种菜好手,自留地也全划给咱家。”
尽管看不到白莲姐的表情,但顾夭夭听得出她语气里的讥诮,想也能知道,后续不太美好。
“爷奶反悔啦?”
“可不?”
顾红秀冷笑,气呼呼道:“说好的学费,不给了。爸妈找他们要,就哭穷,说逼他们去死之类。妈想继续供我读,我没去。这也算了,说好自留地给爸妈种,大妈天天去摘,咱爸脸皮薄,不好说啥。
咱妈可不怂她,骂了几次后,就换成阿奶来摘了,这下,连妈也没撤。妯娌还可以骂,自己婆婆咋骂?时间久了,爸妈没法,也就随他们去了。
但是,这交一半钱粮的规矩却没变。”
代入感太强,此刻顾夭夭的拳头已经邦邦硬。
“哎,中秋节前,队里要把钱粮给大伙分了,说是让大家过个好节。”本该高兴的事,顾红秀却很惆怅。
听到这儿,顾夭夭后牙槽都咬紧了。明年旱灾,收成惨淡,分出一半钱粮,自己家咋办?她是可以利用公寓,补上这个空缺。可这么干了,不就等于补贴对面锦鲤堂妹家么?
她可不干这种吃亏不讨好的事,总之,不能分!
翌日。
在大公鸡的打鸣声中,顾夭夭迷迷糊糊醒来,呆坐了会儿,一个激灵坐起来,穿上鞋就往院子里跑。
嚯,器宇轩昂的大公鸡三花正领着大黄小黄找吃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