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红秀神色稍霁,轻哼:“记住你说的话就好,去把脏衣服收拾一下,喂完猪我们去河边洗衣服。”
“好嘞!”顾夭夭轻快地应道,起身往屋里去。
这会儿,太阳从山后露出了半张脸,小小的农家院被镀上一层金光,亮堂堂的。顾夭夭也终于看清了这座往后可能会住很多年的院子。
一间堂屋连接了两间耳房,东耳房是顾永顺和陈月英的屋,西耳房是顾红军和吴素芹的屋,而紧挨着耳房的两间厢房,西边是厨房,东边是姐弟三人睡觉的屋。
而猪圈与姐弟三人的屋仅一墙之隔,那滋味儿老酸爽了。
自从吴素芹怀孕后,洗全家脏衣服便落到了姐妹俩儿身上。顾夭夭来到哥嫂住的西耳房,手离门板不到一指距离时,她猛地停住,收回下意识想礼貌敲门的手,装作不耐烦地喊:“衣服洗不洗,不洗我可走了!”
里面很快传来回应,门后露出一张和气的笑脸,说了几句原主爱听的好话,把几件脏衣放进木盆,笑盈盈目送小姑子离去后,面无表情地转身回屋。
瞧着高高堆起的土布衣服,想到要全部手洗,顾夭夭感觉很头秃。
喂了猪,她们一人端着木盆,一人提着木桶出门了。
“姐,嫂子大着肚子在家休息。咱们割猪草、洗衣服,还喂猪和鸡,爸妈大哥去上工,那弟弟干嘛?”顾夭夭突然想起这茬儿,好像从公共食堂出来后,就没见那黑脸小子了。
顾红秀嗤笑:“他?还能干嘛,一会儿大概你就看到了。”
二人说着话,穿过了一户户农舍,转过一个个墙角,逐渐有水流声传来,越往前走那声音就越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