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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殊出生的时候母亲难产,所以从小就没有母亲,先帝又常年忙于政务,很少有闲暇时间管教她,尽管宁殊和先帝并没有寻常父女的亲昵,但先帝也是她唯一和最后的亲人。

她蜷缩在沈墨庭的温暖的怀抱里,他的胸膛很宽厚,宁殊把脑袋靠着甚至能听见他强有力的心跳。

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可以毫不顾忌地卸下自己的顾虑和防备,她终于可以尽情地宣泄自己的伤悲。

沈墨庭站在床边,细致而耐心地把宁殊的被角捻好,像是生怕她感冒一般,把她盖得严严实实地不漏一丝风。

他的表情无比的认真和肃穆,仿佛在研究行军的路线和谋策那般仔细。

“睡吧,睡着就好了。”一向沉默寡言的沈墨庭不太会安慰人,只能这样笨嘴拙舌地劝道。

宁殊却摇了摇头,双目澄澈,仿若清眸流盼一般:“我睡不着,老师能不能陪陪我?”

沈墨庭满眼无奈,只好从卧室外单手搬过一架小沙发放在宁殊的床边,正襟危坐地说道:“这样可以了吗?”

活像是一座雕塑在站岗似的。

宁殊怔了怔:“我好像更睡不着了。”

沈墨庭皱起眉毛,思考了一会,迟疑地问道:“那我给你讲几个睡前故事?”

“……老师,我是十五岁,不是五岁。”宁殊闷闷地说。

沈墨庭像是有些难为情似的,满脸羞赧地解释道:“抱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哄小孩睡觉,我从没带过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