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然呼吸完全停滞,关澈话里的意思很清楚,而这些话似乎是经过深思熟虑才说出来的,每一句都在告诉凌然,他们之间最后一丝的牵扯其实都不应该存在。
关澈是真的想结束这一切,也对,这段时间以来,自己带给他的确是只是无穷无尽的痛苦和折磨。
也许是最开始得知真相的愤恨和惊痛随着时间渐渐消逝,也许是那天关澈对他说的话让凌然明白,自己究竟对他做了多么残忍的事。
如他所愿,现在在关澈心中他大概已经罪大恶极,永远也不值得原谅,也永远都不值得相信。
这些天凌然每次一想到这里,心脏便像被什么狠狠挖走了一块,空荡荡的,那是一种浓烈的爱恨都彻底燃烧殆尽之后剩下来的灰心和茫然。
凌然看着关澈半晌,手不自觉按在腹侧,手指和嘴唇却控制不住地颤抖,他这些日子以来的坚持终于仿佛一点一点全部碎裂。
几乎可以预见,关澈的提议无懈可击,不管怎么来看都是对他们而言最好的一个结局。
凌然心脏闷痛,腹部也暴起阵阵尖锐的疼痛,他几乎语无伦次地说:“我想了想,我以后可能会回市,应该不会、不会回来了……对,是这样的,所以你放心……”
关澈只是沉默地看着他,眉峰微皱,却没说话。
在这片寂静中,关澈的手机忽然突兀地响了一下,关澈拿出来看了眼,才抬起眼将手机递给凌然说:“放心,他没什么事,只是腿受了点伤,现在医院门口都是记者,你过去也进不了医院门……真的担心的话,过几天再去看也不迟。”
凌然接过手机,把上面最新的新闻报道看完,得知许诺的确只是受了点轻伤后,捏紧的手指松了松。眼眶却不自觉红了,凌然吸吸鼻子,将眼泪憋回去,将手机还给关澈勉强扯了扯嘴角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