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遥找上玛丽时,听说丈夫还活着,玛丽的大脑一片空白。
“玛丽?你还好吧?你想给他寄信吗?或者我能帮你什么吗?”方遥熟练掌握游戏策划套路,已经冒出了家书等等一系列跑环任务猜想。
在几声呼唤里,玛丽茫然地抬起头,“他还活着?”她的神色逐渐坚定下来,“不,我没有想对他说的话。”
在丈夫对高烧的女儿视而不见,在丈夫拿走她带回来的药,在丈夫丢下她们悄悄跑回城里后,她就当他已经死了。
玛丽把散乱的发丝抿到耳后,拿起听到丈夫消息时滑落在地上的兽皮抖了抖,晾到架子上,这才回头看向方遥。“大郎吃药先生,你可以问问其他人是否需要你的帮助。安娜的大女儿艾莉嫁给了农场里的杰,前两天还在发愁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不过,像那种逃跑的坏种都可以活下来,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她说的坏种,显然是她的丈夫。方遥莫名感觉到背后发凉,按照玛丽的提醒去找了安娜。
安娜震惊地听着他的话,捂住嘴巴,几乎要哭出来。“真的、真的可以吗?可管事老爷应该会说我们已经死了吧……连累他们可怎么办?不不不,我们不值得勇士大人冒险的,这样已经很好了、很好了。”
结结巴巴又语无伦次的话在她的丈夫洛克揽住她时停下,安娜哭出了声。被派出城外垦荒种植的佃农大部分是一家人,但世世代代居住在农场,总有人有亲戚留在城内。他们来到庇护地时一无所有,根本没指望过再回去,但不代表他们不想念家人、朋友。
被陆续通知到的前佃农们逐渐聚了过来。
虽然冒出了一秒自家村民好麻烦、半天都做不出决定的抱怨,但看着一个个过于真实的熟悉nc煎熬又难受的表情,方遥还是耐心地等了下去。
不知是谁小声问,“玛丽觉得该怎么办呢?”
玛丽不在这里,但她显然已经在老居民里建立了影响。
方遥打起精神,“玛丽说不需要,但她确实在城里没什么牵挂,大家不要担心,这件事对我们来说就是顺手的,我很乐意帮忙。”玛丽的任务跑了,可不能让所有人都不发任务啊。
“不、不用传话。”安娜擦掉眼泪,“只要知道他们过得还好就够了,如果过得不好……能拜托勇者大人帮我们送一些肉干回去吗?”
前佃农们都很清楚过去过的是什么日子。
食物,是佃农们曾经最简单的追求。过去在诸多税款和要求下,却也无法满足。但现在在庇护地里,起码能赚到够吃的食物,再勤快点,还能有剩余。肉干对他们来说就是最好、最合适的给亲朋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