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穿着城防军铠甲的人拎着头盔,从里面出来,腰间的水囊鼓鼓的,正往城墙方向走去。追出来的妇人穿着围裙包着头巾,脸上纹路深深,带着愁苦的痕迹,欲言又止。
“曼德夫人,还差五品脱麦酒才够一银币呐,别着急。下个月、不,明天,该换班了,我们明天再来!我们可帮你赶走了那些找茬的家伙,还不够你请我们喝杯酒吗?”
城防军们说着颠三倒四的话,挥挥手,明显喝醉了的样子走过街尾,一脚深一脚浅地顺着台阶往城墙上爬去。方遥眼馋地看了看别人的铠甲,劫富(nc)济贫(自己)的心蠢蠢欲动。
“喂,这可是我的位置!”
穿着皮甲的大汉摇晃着走进小屋,背着的大剑剑鞘破破烂烂,露出的剑身也黯淡无光。大汉走出镜头,妇人在小屋门口忙碌着,几秒钟里来回挪了几张矮凳出来,穿着短麻布衬衫的青年们坐下,张望着四周。
“听说最近有几批新佣兵进城,马特家、绵羊旅店那几个旅馆都住满了,都是来找药剂师买药的。可惜药剂师压根不见他们,直接跑了。”
“药剂师哪里都缺嘛……但一个个都鬼鬼祟祟的,想收咱们这的东西,又藏着掖着,哪里比得上战士爽快?”
“南边新一轮佣兵团招新时间快到了,要不我们找人碰碰运气?从侍从做起也好啊!”
……
两人一边听一边悄悄交流,听了一会,马猴烧酒否决了之前的计划,“药剂师地位这么高的话,你假装成一个懂一点相关知识的半吊子更合适,免得被人扣下。”
刚商量完,就见刚刚的大汉两步走出来,已经有些醉醺醺了,粗声粗气地按住一个青年肩膀。
“喂,小子,要不要跟我学剑术?收你一个银币就行!”
青年嘻嘻哈哈地推开他,“老波罗,你的剑都锈啦!还不如……”拒绝着,青年眼前一亮,指向道路尽头,“还不如跟那位女佣兵学呢!起码人家漂亮!”
“别拉我……我不回绵羊……我要喝酒!对,喝酒!”穿着皮甲的红发女郎拎着斧头,在大街上走得歪歪扭扭,一边走一边甩开试图拉着她的青年。
背着盾的俊秀青年看起来就弱得不得了,只能追在她后面,边拍打皮甲上的灰边苦笑,“我找了你好久!简,求求你了,回去睡觉吧,实在等不到人就回南边好吗?我们出来太久了!”
比酒馆前拉扯着的青年和大汉这出戏更热闹的一幕,顿时吸引住了他们。穿围裙的妇人曼德夫人从屋里探头出来,一看两人的相处模式,就知道这是再常见不过的莽撞醉鬼和她可怜的、没有足够力量以至于没法决定一切事情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