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一次惨败,就足以转移走自己体内绝大部分的能量。

因此在比赛中,只要是一方占据了优势,就恨不得把对方压制打到半死。而被压至劣势的人也会竭尽所能,即使拉到平手再认输,也比惨败要好太多。

毕竟差之毫厘,就是天地之别,所以每次比赛,都难免死伤。

所谓战士,也就是在这种决命死斗中培养出来的。

因为失去了希望,所以在机甲比赛里,季作山也只是执行了展雁潮的要求,赢得平平淡淡。

展雁潮还挺不高兴的:“你怎么不狠狠揍他们啊。我还想叫他们大吃一惊呢。”

季作山用平淡的语气掩饰自己的认命:“如果我表现得太出挑,到时候输给你,他们会认为是我故意让你,会怀疑你本身的能力。”

其实,不需要季作山相让,展雁潮自己也是极出色的机甲操纵者。

展雁潮当然不愿意被人误解,把季作山搂在怀里,用食指卷着季作山的头发嘟囔道:“我也是费了苦心的啊。还不是怕你跑了。”

季作山反问:“我跑什么?”

展雁潮说:“你变成Alpha了,还不跑?”

季作山:“我不会跑的。”

展雁潮搂着他的脖子,嘻嘻笑着:“信你才有鬼,Alpha心都大着呢,到时候你肯定跑得影儿都没有了。做我的Omega,标记了你,你哪儿都去不了,一辈子都是我的人。”

展雁潮天生缺了“信任”这根弦,而季作山又无法让展雁潮相信,他的承诺是认真的。

他又不能把自己的心挖给展雁潮看。

他只能平平淡淡地一路取胜,直到遇到展雁潮。

就连展雁潮都没想到季作山会这样让手,机甲本来就沉重,季作山只卖了个空隙,三根肋骨就被齐齐击断。

但他却硬生生撑了下来,未露出半分败意,一路颓势还死咬着不肯认输,偏偏他表现得和之前取胜时相差无几,任谁都会觉得季作山输得合情合理。

展雁潮打了半天才觉出不对劲来,主动停手出舱,钻进了季作山的机甲。

一摸他凹陷下去的胸骨,展雁潮气得一个耳光甩了上去:“你有病啊你!伤成这样怎么不叫停?!”

季作山躺在展雁潮怀里,忍受着能量和精神力的渐渐溃散,想,这么多年的恩情,这下还清了。

经过近一年的休养,季作山退化成了一个Omega。

他身上有了信息素的味道,是淡淡的红酒香气,其间还夹杂着一点橘子的清香。

相反,展雁潮气得在家天天骂人。

他的信息素是微甜的牛奶味,闻起来特别没有气势。

不过,做Alpha还是好处多多的。展雁潮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标记了季作山,天天赖在他的身边,号称要把他的味道沾过来。

成为Omega之后,季作山身体比之以前简直可以称之为衰弱,只能任他揉搓,偶尔再吃展雁潮两记鞭子时,那剧烈的疼痛感简直叫他无法忍受。

每次结合、忍受不住时,季作山会跟展雁潮说,很疼,你慢点。

展雁潮表示:“你怎么这么矫情啊?以前你不是这样的。”

虽然在这之后他会稍稍注意一些,但这话却让季作山无力得很。

以前……的确不是这样的。

他们在一起半年多后,虫群入侵再一次爆发。

铺天盖地的铁甲钢虫袭来,城市变为战场,钢铁残肢和机甲破碎燃烧的碎片熔在了一起,分不清人与虫的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