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长生说:“不对啊, 我周六还带他去练抛跳了呢。”

娄思凡听到这话,心里顿时有了数。

他笑道:“真是,傻孩子一个, 干嘛在这上面撒谎。是练习的时候摔着了吗?”

贺长生想到了少年发红的眼眶和毫无血色的嘴唇。

“可我不想让别人知道……”

……难道他是在抛跳里摔伤了?

对撒谎这件事, 贺长生算不上行家里手,索性避而不答:“我去看看他。”

而在娄思凡看来,这就等同于默认了自己的说法。

他披上衣服:“我跟你一起去吧。”

敲开冬歌房门时,冬歌正躺在床上看书, 看到他们进来也只是清清冷冷地一点头。

娄思凡走到他床边:“冬歌,我们把病号饭送来了。你脚没事吧?”

他把右脚缩进被子里:“还好,小伤。”

娄思凡说:“你别不上心。对吃咱们这碗饭的人来说, 腿脚的重要性仅次于生命了。”

说着他转头去征求贺长生的认可:“长生,你说是不是这样?”

贺长生看着冬歌的脸:“……嗯。”

娄思凡伸手去揭他的被子:“让前辈看看伤得重不重。”

他的指腹擦到了冬歌露在被子外的小脚趾, 被这么一碰, 冬歌惊得险些从床上跳起来, 踝腕处的伤也露了出来。

——这种小打小闹的训练伤对于练花滑且不在赛季的运动员来说的确不算什么, 休息两天就能好。

见状,娄思凡不免有些遗憾。

注意到冬歌变了色的脸,贺长生有点着恼:“娄哥,人家受伤了,你别乱动人家。”

娄思凡马上态度良好地致歉:“没事吧。”

冬歌不语。

娄思凡内心暗笑。

……看来他的观察没有出错,冬歌的确不能像正常人一样和别人接触。

而现在,冬歌对于触碰的过激反应更进一步地坐实了他的推测。

——他怕这个。

一旦接触,他轻则反感,重则影响发挥。

他脚腕上的伤就是铁证。

这种心理疾病可不好治愈,如果在他比赛前能善加利用……

从冬歌的视角来看,娄思凡的目光热络得过分了。

池小池问061:“他脑子里又转什么废料呢。”

061看着上涨了一线的后悔值:“大概在后悔没有早点发现你的弱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