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火如荼的选拔赛结束后,冬歌的白俄之旅便正式开始。

冬飞鸿有护照,而且他有在国外学习工作的经历,因此当然是他以家长身份陪着冬歌前往白俄。

下飞机时,随身的小包占满了冬飞鸿的两只手。

飞机落地时,白俄正落着绵绵细雨,舷梯被前人踩过几遍,已变得湿滑泥泞起来。

这舷梯做得很长,而且略有些陡,还有几个孩子舞了嚎疯地在人群里挤来钻去,乘警根本制止不了。

冬飞鸿回头:“小歌,小心台阶。”

冬歌:“嗯。”

话音刚落,一个熊孩子就从他身侧挤了下去,冬歌险些一脚踩滑。

听到身后的动静,高大的男人站住了脚步。

冬歌说:“小叔,我没事。”

冬飞鸿把两手的东西往上提了提,屈下膝盖:“上来。”

冬歌一怔。

冬飞鸿把话重复了一遍,这次就没有太多商量的语气了:“上来。小叔没手抱你。要是跌坏了还怎么参加比赛?”

冬歌听话地一扑,圈住冬飞鸿的脖子,脚也圈住了冬飞鸿的腰。

冬飞鸿问:“抱好了?”

冬歌:“抱好了。”

他这才放心地往下走去。

刚才的熊孩子又登登登跑到冬飞鸿身边,冲他背上的冬歌又吐舌头又做鬼脸。

冬飞鸿低头:“小朋友,不要闹了。再闹我就把你扔下去。”

熊孩子没想到这慈眉善目的叔叔是个暴力狂,给吓跑了。

等到安全走下舷梯,冬飞鸿的口气才重归温和:“好了,小王子。自己走吧。”

冬歌从他背上爬下来,和他一起去取托运的行李。

少年和青年并肩而起,看起来像极了一对父子。

刚拿到行李,冬妈的电话就打过来了,问冬飞鸿他们落没落地,反复叮嘱冬歌不要贪凉,晚上要盖好被子。

自从冬歌上次拿到冠军,冬妈终于肯正视儿子的职业了,托冬飞鸿弄来了很多花滑视频,没事儿就在家翻看。

冬歌乖乖听着,不住点头。

末了,他问道:“妈,我要是拿不到冠军怎么办。”

冬妈在电话那边沉默一会儿:“拿冠军,爸妈最高兴;拿亚军季军,爸妈也高兴;拿不到名次,回家来,妈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熬小鱼。”

放下电话,冬歌露出了一个真心的笑容。

他其实生了双天然的桃花眼,内眼角尖尖。不笑还看不出来,一笑起来,眼睛和嘴角一道弯起,感染力极强。

冬飞鸿和他一起笑了起来。

池小池想,如果多年背负在冬歌身上、名为“父母的期许”的重枷卸下,冬歌应该就会这么笑。

果然,再度投入训练时,这具身体莫名轻快了许多。

少年是经过将近十年的世界大赛淬炼的,仅仅是青年组级别的赛事自然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