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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稍微克制一下。”系统提示道:“这么多人看着呢。”

“对不起。”云以容痛苦地说:“我太饿了,实在没有办法集中注意力。”

而此时此刻,萧朔正在关心云夫人的身体健康。后者躬身答道:“多谢皇上关心。臣妇身体并无任何大碍,倒是听闻小女前阵子受伤,一直挂念得很。”

“容容如今已差不多好全了,且病愈后人也比从前精神许多。”萧朔说完,见云以容一直不接话,又偏过头,叫了声:“容容?”

系统很无奈:“主人,别走神了,你妈叫你呢。”

云以容不慌不忙,将脑中正在凶狠啃鸡爪的自己屏蔽掉,拿起手帕轻拭嘴角,稍微整理仪容仪表,道:“皇上说得都对。”

萧朔微微一笑,转头说道:“那家宴便开始吧。”

这之后,发生了陈贵妃来向萧朔敬酒、陈贵妃携家人敬酒、贤妃德妃上前把剥好的螃蟹肉递过来,孙昭仪上前说祝福语等一系列事件。而云以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简直是任你风起云涌,我自岿然不动。

正当她埋头苦吃时,一道没有眼力见的声音插进来,道:“皇后娘娘千岁。小女自幼娇惯得很,自入宫后娘娘却处处包容,有幸得到娘娘的照拂是微臣家门之幸,还请娘娘饮下此酒。”

云以容刚卷好一张饼准备偷偷用现代人吃法吃烤鸭,闻言抬头,陈将军已拿着酒杯站在那里,脸上佯装出一副笑模样,当真是虚假无比。

眼下确实是有点棘手。她不知道皇后能不能和大臣喝酒,也不知道这酒该不该喝。云以容正要开口询问萧朔,他先说道:“皇后喝着药不方便饮酒。爱卿,还是算了吧。”

陈将军将目光放在云以容桌上的酒壶上,笑容渐渐淡了。一旁的江德清逮住小太监斥责道:“没心肝的东西!都说了娘娘桌前不能摆酒,要叮嘱你多少回才能记住?还不赶紧找人撤了,你自个儿再下去领板子!”

陈将军把酒一饮而尽,“既然如此,那微臣便先回去了。”

小太监手脚麻利,很快就把酒换成了茶。云以容打算歇一歇以便于不影响后面的发挥,于是在青玉给自己斟茶后端起茶杯,对萧朔说道:“臣妾敬皇上。”

萧朔懒懒地应了声“嗯”。

云以容这才注意到他的脸泛着些许不正常的潮红,眉眼也不像平时一样冷淡,反而兴致很高的样子。她关切问道:“皇上,您喝了多少?”

“几壶而已,记不清了。”

与此同时,丝竹之声响起,歌舞表演开始。云以容没听清,又问了一遍:“您说什么?”

她大半个身子都转了个方向,认真等着萧朔回答。而他忽然生出一丝想逗云以容的冲动,干脆不发出声音,只用口型说:“没喝多少。”

她真以为自己耳朵有问题,想了想,叫来小太监低声吩咐了些什么。萧朔分神看了几眼歌舞的功夫,再转头,云以容已经坐在自己身侧了。

帝后二人的桌子隔得本就不远,她认真说道:“皇上,臣妾过来照顾您。”

萧朔心里一动,不知自己是不是醉了,竟觉得云以容比从前多出许多可爱来。可她在后宫之中并非倾城绝色,论美艳动人不及陈月妍,论温柔体贴比不上淑妃,甚至还时不时给自己添麻烦……他揉了揉太阳穴,低头恰好瞧见她碟子里卷着的东西,问:“这是什么?”

“卷饼。”云以容用筷子夹起来,问道:“皇上尝尝?”

其中包裹着四片切得薄薄的鸭肉,葱丝和土豆丝是她在别的菜里挑出来的。本朝没有北京烤鸭,更不用提一鸭好几吃。云以容一时兴起拼凑出这么个东西,被陈将军突如其来的敬酒打断后,就没再动筷。

自家宴开始,云以容就没正眼看过自己,萧朔都知道。这种家宴于他而言并不能放松身心,后宫与前朝密不可分,有多少人会揣摩他的态度,以此判定西风和东风谁更胜一筹。萧朔应付着,余光瞥见自己的皇后像个小动物一样,每上一道菜就迫不及待放进嘴里,因此时不时会被烫得眉头轻蹙,而后才撅起嘴,轻轻吹一下。他看在眼里,觉得宫宴也没那么无聊了,至少看她把酱汁弄到嘴边还要宫女提醒才发现的样子,挺有趣的。

萧朔说:“嗯。我尝尝。”

他右手搭在云以容手腕上,就着这个姿势咬了一口,鸭肉香嫩,素菜解腻,的确是很好的搭配。萧朔几口吃完,夸道:“不错。”

云以容点头,萧朔又说:“朕听闻你今天抢了天师的鸡腿。”

“谁说的?”云以容皱眉道:“是他鬼鬼祟祟在先,臣妾作为后宫之主,本就应该查明真相。况且御膳房确实遭了贼,天师怎么就能证明那鸡是他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