苓嫔感慨着,又拿起了茶盏,像是自言自语:

“母妃这辈子已经困在这皇宫里头了,玹儿啊不能再同母妃一般执迷不悟了……”

萧玹忽然听出来这话里的意思,急急开口:

“母妃——”

苓嫔轻抬手指,制止了他继续说下去,恢复了以往那副漠然的神情:

“我已经向圣上请愿,册封你为南阳王,镇守南阳地界,此生不得返京,你且去吧。”

还没等萧玹震惊,苓嫔已经起身离去,一众宫人们拥簇着他往外走,清冷的殿里回荡着他不甘心的叫喊,却也只让那个离去的脚步慢了那么一刻,旋即消失在他的视野,走得决绝。

长公主府,宁溪呆坐在窗前,看着姐姐有条不紊指挥着一众人,发着呆。

她实在想不明白,这母亲从来都在宫里不回来,这府里头只有她们姐妹二人,为什么每年都要置备的如此齐全。

往日里宁漓并不搭理她,这回确实得了空看了她一眼:

“怎么,有心事?”

宁溪依旧发着呆,话没过脑子说出了口:

“姐姐,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这话一出,姐妹俩都是一愣。

宁溪从来都知道,母亲看重姐姐,培养姐姐做她的接班人,她没什么别的心思,自个又是个爱玩的,自然双手支持,只是最近这段时日里,母亲召姐姐入宫的时候越来越多了,时间也越来越长了,而姐姐也越来越想母亲那副冷清的模样了。

宁溪心思简单,但生在皇家也知晓世事,隐隐约约能察觉到,母亲姐姐还有二哥哥萧翊之间密谋着什么,她不想知道,但却止不住的心慌,她有些害怕了,害怕最后只剩下她一个人。

宁漓没有回答,只默默将手里的一摞账本放下,站到了她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