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可惜,有些人有些事是没有办法躲避的,所以现在的日暮结月只能跪坐在发凉的榻榻米上,恭敬地听着来自这位家主的“关怀”。
“那你回答我,我刚刚说了什么?!”日暮诚一郎严肃道。
日暮结月没有抬头,平静道:“下周的周末,去神奈川的真田道场,向道场主讨教剑道。”
日暮诚一郎哼了一声,算日暮结月勉强过关。但他依然强调:“作为小辈应当更有礼貌,要说是向真田道场主‘请教’剑道才对。”
“是的。”日暮结月说,“下周的周末,我会去往真田道场,向道场主请教剑道。”
日暮诚一郎这才满意,道:“那么就这样了,你走吧,路上不要惹事。”
“是。”
“关于周末约的那场剑道比试,你也不要太认真,随便玩一玩就可以了,不要闹到最后不好收场。”
一直低眉顺眼的日暮结月,在这时却蓦然抬头看他,认真道:“家主大人,我不跟人玩游戏。”
日暮结月的神色十分平静,但也分为认真。
她红色的长发束成高马尾,耳畔有细碎的刘海垂落,像是一缕缕跳动的火焰,但她钢灰色的眼瞳却又像是熄灭的余烬。
她不跟人玩游戏。
日暮结月从不说谎。
在她十二岁以后,她再也没有跟任何人玩过游戏。哪怕她家中游戏堆积如山,但她再没有人“人”玩游戏了。
日暮诚一郎看着日暮结月熟悉的脸,那张原本就连皱纹都显得严厉的面容突然放松下来,眼中有近乎怜悯的神色闪过。
所以当日暮诚一郎再度开口时,语气平静得连他自己都感到惊讶:“那就随你吧,你心里有数就行。”
日暮结月显然也为这样出乎意料的温和对待感到了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