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安排。”
淅淅沥沥的雨线冲刷着前院缝隙里的血垢,王府被江湖刺客袭击的事,在第二天一早传去城中街巷,向来没什么动静的王府,此时成了不少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这些年来,长安安定,到征伐蜀地,多少有些不让人满意的。
眼下遇袭一出,免不了被人拿来做文章,所谓坏事传千里,几乎与从长安出来的快马想通的速度,在半月后,传入汴州。
拿到消息的朱友贞,刚从后苑剪月坊出来,脸上还有块红红的印记,骂了句“不识抬举。”便颇为郁闷的在花园间散步。
之后,听到送来消息的宫中侍卫说的事,表情终于好过一些,幸灾乐祸将信函交给与身边宦官。
“这耿青,终于知晓厉害了念给朕听。”
那宦官赶紧清了清嗓子,将信纸展开,跟在皇帝身后,飞快扫了一边,欲要读出的声音忽然咽了回去,下意识的看去前方的背影。
“朕让你读,怎还有犹豫?”
没听到声音的皇帝,微微侧脸看去,那宦官手都有些哆嗦,还没等他回应,信纸就被朱友贞一把抽了过去。
皇帝原本幸灾乐祸的表情渐渐阴沉。
上面大概的意思是这样的:“陛下,近日臣在长安得遇高人,说有大难,一连几日都寝食难安,果然,不出高人所料,一帮江湖匪人袭臣王府,践我大梁脸面,今贼人虽已尽除,可那高人又言,我大梁近些年当好生休养生息,不可大动刀兵,否则对君臣不利。
故此,臣斗胆书信一封,劝谏陛下,暂且不要与晋地再斗下去,不然,臣只得来汴州借陛下天子气,避避祸端。”
“这个耿青好大的胆子!”朱友贞将信纸揉成一团丢到地上,不解气的跺去一脚,回头看着宦官,“他敢威胁朕他还要来汴州他”
一连几个‘他’字过后,朱友贞一时间找不出合适的词继续骂下去。
十年来,他尽握大权,岂会再惧怕那长安雍王,早就有了废除对方的想法,眼下,竟如此威胁堂堂天子。
“好,这倒也好。”
朱友贞看了看剪月坊的方向,“来了,朕好将你与那贱妇一起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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